第36章 窒息
“陆鸣，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混账话？”
我眯起眼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握紧的拳头却出卖了我的情绪。
他轻蔑地笑了笑，吐出一口烟圈，那烟雾在我眼前弥漫，就像他话语中透露出的恶意一样，让我感到窒息。
“你以为林挽月是什么单纯小白兔？她那些手段，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我一时语塞。难道真的是林挽月告诉他的？
难道她连我们之间那点可笑的“秘密”也要拿出来炫耀，就为了羞辱我？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喘不过气来。
我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容，带着自嘲和不屑。
“那又怎么样？她宁愿跟我签协议，也不选你，不是吗？”
这句话像是戳到了陆鸣的痛点，他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翻滚的乌云。
他猛地将手中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它碾碎。
“你！”他咬牙切齿，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深吸一口气，像是极力在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语气却变得平静得可怕。
“离开林挽月，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我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离开林挽月？这算什么？施舍？还是怜悯？
他以为他是谁，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你什么意思？”
我故作不解地反问，心里却泛起一阵苦涩。
如果，如果他早点回来，早点说出这句话，或许，我真会答应他。
“别装傻了。”
陆鸣冷笑一声，仿佛看穿了我的伪装。
“你不是喜欢钱吗？开个价吧，只要你离开林挽月，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是啊，我喜欢钱，我爱钱，为了钱我可以放弃一切，包括尊严，包括爱情。
但那都是为了她，为了林挽月，为了给她想要的生活，为了能和她在一起。
可笑的是，到头来，我却成了她报复的工具，一个可悲的小丑。
“我真是不明白，”
我摇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你为什么就这么执着？你明知道，她爱的不是你，从来都不是。”
陆鸣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警告。
“你最好不要不识好歹！”
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你以为林挽月为什么要和你结婚？你以为她真的爱你？你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一个让她获得报复快感的玩具罢了！”
他的话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我的心脏，将我所有的伪装和自欺欺人都撕碎，露出里面血淋淋的真相。
我无力反驳，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你说的没错，我对她来说，一文不值。”
我苦笑着承认，声音干涩得像是沙漠中旅行者干裂的嘴唇。
陆鸣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满意，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语气也缓和了些许。
“你知道就好。离开她，对你对她都好。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金钱，地位，女人……”
“够了！”我猛地打断他，再也无法忍受他的施舍和怜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陆鸣，这就是你的手段？难怪当年林挽月选择了我而不是你。”
我冷冷地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自嘲，几分凄凉，还有几分挑衅。
陆鸣的脸瞬间变得扭曲，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猛地掐灭手中的烟，猩红的火光映照着他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
“你他妈的找死！”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下一秒，我的身体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
我闷哼一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苦涩的酒液涌上喉咙，我却无力挣扎，只能任由他拳打脚踢。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林挽月真的爱你？她不过是被你那副虚伪的皮囊骗了！”
陆鸣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嘶哑而充满怨毒
“你不过是一个可怜虫，一个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子！”
我蜷缩在地上，无力反驳。是啊，我是什么？
我不过是一个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尊严，放弃自我的可怜虫。
我以为我的真心能够换回她的爱，可是到头来，却只换来一身伤痕。
剧烈的疼痛让我意识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遥远。
“不，不是这样的……”我想要抓住她，可是手却无力地垂落。
“你醒醒！别睡！你个该死的病秧子！”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我努力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光影。
“是谁……”我虚弱地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担忧和焦急。
我努力睁开眼睛，视线逐渐清晰，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
她有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精致的五官，眼神中带着一丝英气，不是别人，正是杨琳。
“怎么是你？”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别乱动！”杨琳按住我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你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强！”
我苦笑一声，无力地躺回床上。是啊，我又一次躺在了病床上，就像一个脆弱的瓷娃娃，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
“你怎么会在那家酒吧？”我看着杨琳，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怎么，我就不能去那种地方了？”杨琳挑了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不是……”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家酒吧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会去那里喝一杯。”
杨琳走到窗边，点燃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深吸一口，吐出一团白色的烟雾。
“那天我刚好在那里，看到一个禽兽在打一个病秧子，就顺手帮了你一把。”
“禽兽？病秧子？”
我重复着这两个词，脑海中浮现出陆鸣那张狰狞的脸和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杨琳转过身，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说你啊，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手伸进口袋，紧紧地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林挽月的名字。
杨琳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瞬间明白了什么，她走过来，一把夺过我的手机，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
“你还想着她？她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想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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