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以商代税

　　“唉，夫君，你这样做，恐怕会引起江东各大家族的不满呀！”

　　虎妹对徐阳的想法很不看好。

　　“哼哼，流民遍地的时候，除了我们徐家，还有哪个出来大规模收容和救济的？都在想方设法往外赶吧？他们不满，老子还不满呢！各个都在自扫门前雪！让他们都满意了，老子该上吊了！”

　　徐阳现在虽然还没得到正式任命，但早就装模作样行使起州牧的权力了！现代社会的人，别的不会，会发通知呀！

　　徐阳当即让幕僚文四骈六写了一份通知，声情并茂，就一个意思：所有家族，自报粮食产量，一月内上交总产量十分之一，交到州牧徐大人处，用于养兵清剿贼匪和赈济流民；过期不交者、瞒报少报者，本州牧带兵自取！

　　江东三郡此时还上得了台面的家族总共还有200来家，这也包括了徐阳“天机门”的门人，统统接到了这么一份“通知”，包括顾家在内，一家不落！徐阳恶霸习气发作，才不在乎什么岳父不岳父，更不在乎这200多家中还有30多家刚刚把自家闺女送给他！……要不我给你们送回去呗？

　　各家族见了这么个东西，气得几乎吐血！丫的太不是东西了，这是属狗脸的，翻脸不认人啊！

　　江东各家族其实也有苦楚：江东是要往朝廷交税的！这个税算起来不高，平常年份大概占江东粮食总产量的十分之一，这个粮食是要交到京师，提供给皇家和文武百官、军队食用的，算是高级粮；以前这个负担都是压在寒门庶族的中小地主身上，世家是不承担的；但今年徐阳扫了大量的中小地主，把人家的田地纳入自己囊中，这个粮徐阳自然不会交，于是全都落在这些家族身上了！

　　十分之一说起来不高，但这是指的最后能送到京师的粮食！一路上的损耗，还是要由这些“粮户”来承担的！船蛆肆虐以来，运输成本大大提高，实际缴纳的要超出一倍到两倍！这个粮食是必须要交的，除非江东打算造反！

　　今年各家本来就受了灾，还要平白无故多出这么一笔支出，已经很痛苦了——以前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哪里受过这些呀！这一肚子气来没处撒呢，结果又收到这么个“通知”！

　　明目张胆违抗徐阳，这些家族是不敢的——徐阳手中控兵20万，占了全江东的八成！这个混小子虽然年轻，但下手可是够狠，各家族早就领教了，谁也不愿意触这个霉头，要不紧着送闺女拉拢他呢！本以为这小子年轻，送几个美人就能拉拢住了，没想到这才几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于是包括陆家在内，一窝蜂跑去找顾诚，求这个徐阳的正牌岳父去说情。顾诚也是有苦难言：顾家能保住现在的地位，全靠徐阳这个女婿，他心里自然是倾向徐阳的；可是江东世家一向同气连声，有事儿咱商量着来么，你这忽然摆出公事公办的架势来，来了这么一出，教我怎么做人？这坏了规矩了呀。

　　身负重托的顾诚忧心忡忡来找徐阳，他不觉得自己的老脸这么值钱，能够说服徐阳收回成命，但即便不成，这一趟也得跑：

　　“我说贤婿呀，这个粮税的事……”

　　“那行，既然岳父大人开口了，咱就折衷一下！”

　　顾诚直接愣了：开口？我这还没说呢！

　　徐阳是个急性子，反正没外人，哪里还耐得住性子和顾诚虚与委蛇：

　　“一成的粮税可以不收！但是，必须用等量的商品交易额抵扣！”

　　“啥？”

　　徐阳的方案很简单：江东所有家族，必须以徐家为交易对象进行交易，每年交易额不少于粮食产量价值的一成，无论买卖都可以！只要交易总额达标了，这一成的粮税就可以不收！若是不足，哼哼，粮税就一点不能少！

　　至于交易品的种类，双方商定；大体包括粮食、纺织纤维、丝绸、蚕茧、布匹、农具、茶叶、陶瓷器、木材、木炭、矿产品等等，价格则是随行就市！

　　顾诚听得一脸懵逼：真要这样做，对你有何好处？难道……

　　“我说贤婿呀，强买强卖这事儿可做不得！你现在可不是一个小庄子的庄主了，你现在是有头有脸的人！这太丢人了！”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来，你看看，这是价格清单！”

　　徐阳把早就准备好的商品价格清单递给顾诚，顾诚满怀疑惑接过来一看，各种商品价格确实有些有利于徐阳，但还都在可接受范围内，远远谈不到强买强卖！

　　“贤婿，你……，你这是为何？”

　　“哈哈！当然是为了照顾岳父大人您的面子呀！”

　　……我信你才怪！

　　再三问清楚徐阳不是说笑，而是真的要这样做，顾诚尽管不明白，还是如释重负的走了——不管怎样，这回能对各家族交待了！这样还算是公平的条款如果还有人不答应，那也就活该了！

　　平心而论，按照单子上的价目，徐阳哪怕左手进右手出，也有的赚；可是这点钱实在微不足道；要是算上成本，那就肯定不够！所以顾诚可以肯定，徐阳肯定不是为了赚这点子差价！

　　……也真不一定！说不定这小子旧病复发又犯混了呢？

　　顾诚不明白，虎妹也有些似懂非懂：

　　“夫君难道是为了江北的贸易？”

　　徐阳抱住虎妹，在她红红的小嘴上亲了一口：

　　“哈哈！不愧是我的贤内助！不过呢，为夫可不光是为了江北的贸易，我是另有深意滴！”

　　徐阳来到这个“古代”时空，最大的感受之一就是商品度极低！这也是华夏古代的通病，无论是小农经济，还是现在的庄园经济，统统都是自给自足，自己需要什么全都自己生产，能不买就不买！

　　到了近现代，歪果仁对华夏的贸易一直处于严重的入超，贸易逆差严重，因为华夏人啥都不需要！堂堂大阴帝国最后被逼的没法，甚至使出了阿片这种歪招，才扭转了贸易上的被动局面！

　　徐阳采用这个法子，也是利用了江东目前是大地主大庄园经济的特点，他可以和大地主们进行大宗贸易，总共才不过200多个贸易对象！如果面对的是分散的小农经济，他可就彻底抓瞎了：负责贸易的人员就算多上一百倍也忙不过来！

　　土地兼并有何利弊？“耕者有其田”一直以来是华夏农民的一个梦想，更有无数人投其所好，打着这个幌子扯旗造反，像洪秀全之流还弄出个“天朝田亩制度”蛊惑人心，历史书上还往往给予正面的评价；但在徐阳看来，这就是彻头彻尾的反动！

　　人类社会的进步，一定是伴随着社会组织水平的提高；组织水平高了，才能促进社会大生产和社会分工！

　　现代化，就等于城市化，就等于较高的社会组织水平；而“耕者有其田”或者把生产资料分的零零碎碎的交给小家庭来耕作来生产，无疑就是在降低社会组织水平！为了抢水，乡里乡亲的都能把狗脑子打出来，这不是野蛮是什么？阻碍生产力水平的提高，这不是反动是什么？

　　原始人打猎还知道个合作协同呢；结果到了农耕社会反倒又回归了各自为战，这不是回归野兽吗？

　　耕者有其田，听着貌似公平；但是别人呢？不种地的人怎么办？工人是不是要有其机器？士兵要有其坦克飞机大炮？当官的有其权力？造原子弹的该咋说呢？没事儿种太阳？

　　小农经济社会组织程度不足，社会分工水平低；现有的庄园经济一样社会分工不足？哥来了，看哥怎么引导它！

　　“茉儿，哥做的怎么样？什么农业社会提高商品化多难多难，说的跟真的一样；瞧瞧，哥挥挥手就做到了！哈哈！还记得移风易俗烧死人不？一刀下去快刀斩乱麻！哥就是落后习俗和野蛮风气专杀！哥就是人类文明和进步的灯塔！”

　　“虽然不明白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公子英明！公子板载！公子战无不胜！公子尝尝我刚做的水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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