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渡轮风波(还在吃樟脑丸深水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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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七点, 天已经亮了,通宵干活的劳模难得有了休闲的早餐时光。
降谷零终于在组织基地里堵到了刚出任务回来的琴酒,后者浑身上下充斥着血腥味, 连长长的银发都沾上了血迹, 还未收拾干净。
他面前就摆着个三明治, 看上去还有些寒碜。
见他出现, 琴酒的眉头显然狠狠地皱起,不欢迎写在了脸上:“波本, 你是没事干了吗?”
“不,只是一个打工人的职业素养而已。”降谷零下意识扬起属于波本的浅笑,却笑不达眼底, 显得假惺惺的, “只是你之前对我含糊的言辞,让我总觉得你在干扰我做任务啊,琴酒。”
“你想做什么?”站在他旁边的伏特加忍不住为大哥抱怨,“是你干扰我们做任务才对!”
降谷零没有理他,而是盯着琴酒, 将属于正义之星的单寸照甩到他面前, 道:“最后一次,帮我解决他,不然我去找那位先生了。”
琴酒看也没看,随手将照片撕掉, 淡淡地道:“他是组织的人, 你不用顾虑他,直接对目标出手就好。”
照片纷纷扬扬落在桌子上, 上面青年阳光温和的面容被撕得支离破碎。
还是……承认了啊。
降谷零心头狠狠一颤, 尽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但听到琴酒亲口吐出的话语,他还是险些没有控制住自己握拳的动作。
“你说是就是?”金发男人脸上的笑更加虚伪了,琴酒早料到这些,也懒得跟他扯皮,直接喊伏特加去车上将他放在夹层里的u盘取过来。
他抬眼看着降谷零冷冷地道:“波本,我劝你收起想要拉我下位的心思!”
降谷零微笑,刚想接过伏特加手中的u盘,就见琴酒主动夺去。
银发男人起身,将桌上的三明治丢到伏特加的盘子里,突然有些嘲弄地勾起唇道:“我记得你好像很烦格兰玛尼的存在,不就是担心他弄死你心爱的神索吗?”
降谷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冽的杀气弥漫开,近乎是残酷地道:“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琴酒看着他的样子,挑挑眉:“倒是比基安蒂薄情,那女人好歹还为神索疯了几天呢。”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总归看格兰玛尼的乐子,我想你是不会拒绝的吧?”琴酒饶有趣味地道,“波本,男人的心胸不要太狭隘啊。”
“起码我……还是很乐意跟你分享好戏的。”
琴酒一手制止了伏特加的跟随,兀自带着波本离开,心中想着那位先生所说让他跟波本不要闹得太僵的事情。
波本因为喜欢神索进而针对想要杀她的格兰玛尼这事情,在组织里并不是秘密,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条定律,放在他身上应该也行得通。
琴酒只希望他跟波本搞好些关系后,这个讨人嫌的黑皮能少用那神秘主义的笑容恶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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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四十五分,艾思罗纳号。
穿着黑风衣的男人出门后便收敛了身上阴冷的气势,看着仅仅有些冷漠,而金属眼镜又恰到好处遮住了这丝冰冷,使他只是显得略有些疲倦而寡言。
他径直朝着展厅走去,在旁边无人的时候,路过门口的验证机器,将手环自然地靠了上去。
“滴,欢迎到来,千代谷彻。”
紧接着,格兰玛尼迅速抵达了那个特殊展厅,三两下放倒站在门口看守的警员。
他用匕首在门口的密码锁上砍了几刀,直接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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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厅里,刚刚敲着手表等了五分钟的灰原哀直接打开门进入展厅,果不其然看到了在密码箱前陷入沉睡的神索。
白发女人手中还紧紧拽着玻璃糖纸,微微垂着头,长发顺着脸颊两侧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莫名让人想到没有上发条的人偶,精致又缺乏生气。
灰原哀忍不住抿住唇,将这不好的想法清除脑外,她走向前,打算带着神索离开这个展厅。
但这短短的距离还未走到,灰原哀就莫名感觉到一阵寒流自脊骨向上窜,直直在脑海中发出尖锐的警报。
身后传来了“咔咔”两声,什么东西被破坏了。
接着,她刚才闭合了的门又一次打开,涌动的气流带来了阴冷的气息,像是死神逐渐靠近一般。
茶发小姑娘僵硬地转身,同时趁侧身时将手伸到自己的包包中,用尽全力按下那个定位报警的按钮。
很快,那身影朝她走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依旧保持着作为顶尖杀手的职业素养。
格兰玛尼……
那熟悉的面孔和气息激起了灰原哀自心底产生的战栗,她仿佛又回到了躲在广告牌后偷听琴酒跟格兰玛尼对话的那一天,听着他含着杀气的话语。
“——我什么时候可以杀掉神索?”
不要!!!
为什么没有人发现他!
她忍不住在心中发出尖叫,后退一步,险些自己腿软坐到地上。
这次没有那温和的警官拦住她的背,柔声喊她小小姐,只有一片杀意锁定她本身。
但是她依旧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灰原哀只看着格兰玛尼走到她的面前,一如上次在神索家里碰到的那次,直接抓住了她的脖颈。
“第二次,雪莉。”
男人经过变声器的声音格外沙哑,全无作为千代谷彻时的清亮,他直接掐着灰原哀的脖子站起身,迫使使后者悬在空中,毫无着力点。
灰原哀这时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庆幸,窒息的感觉陌生又熟悉,唯一不变的是她依旧毫无还手之力,而且……永远都在昏睡的神索面前。
“不,不要……”
眼前已经开始模糊,耳边也传来了阵阵嗡鸣,灰原哀看着那黑沉沉的眼睛,总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一个人吗?一个人的演技真的可以大到翻天覆地的地步吗?!
灰原哀总觉得自己在声嘶力竭对男人喊着什么,说其实格兰玛尼的身份早就暴露了,说其实神索真的很爱他,而那有关洗脑的解药,她也已经快要做出来了……
只要你放过她,求求你!
这话语似乎是喊了出去,又似乎是灰原哀的错觉。
但很快,她便见格兰玛尼猛地一皱眉,近乎是触电一般地缩回手,直接把她给甩到了地上。
背部传来了剧烈的疼痛,顷刻间眼前便暗了下去,只能看见那略显僵硬的易/容/_面/具随着他剧烈的表情波动着,甚至在耳侧裂开了条缝,露出了下面更白皙的肤色。
“不能杀……谁都比我重要!”他低低地骂了一句,看她的眼神更为冷得刺骨。
——这是什么意思?
灰原哀试图思考,但她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是微微偏了偏头,接着,晕倒在地。
而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竟然让她难得产生了一丝希冀。
江户川柯南昨晚感慨了一句:“总不可能不是一个人吧?”
而当时格兰玛尼潜入房间时没有杀死她和神索,也是在突然间悬崖勒马。
那么这次呢?
[我去,我去,好紧张!!哀酱也察觉到了吧!!toru不是格兰玛尼!!]
[双重人格——!(嘶吼)速速现身啊!!(咆哮)]
[日,格兰什么时候沾上了喜欢掐人脖子的习惯话说toru这么做也很莽啊,虽然知道他肯定不会让格兰杀掉小哀,但在他执行任务,也就是洗脑指令最为严重的时候干扰,毫无疑问会惹火他的啊!!]
[焯突然发现,toru的生日刚过,格兰玛尼这个人格诞生的时间好像也就在这几天,从前面的细节看,格兰并不是不在乎这个的,但toru显然不会是祝福他的存在。
洗脑执行任务的过程又撞上这几天——他到时候不会真的反过来把怒火对准toru吧?]
[救命,我磕的水仙好像有血!!]
[giao啊!!姐姐!格兰你他妈别动我姐姐!(炸毛)(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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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警报响了!”
正在到处找千代谷彻的爆处组两人简单地碰了个头,看着接收器上正在闪烁的光点顿时紧迫感拉满。
这警报装置在公安那报备的重要人士都会分发,收到信号的人赶过去就好,并不知道求救对象究竟是谁。
但看着这个警报闪烁的地点,松田阵平心中愈发焦虑。
该不会是早织……
卷发警官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形象早就没有了,他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迅速跟萩原研二说:“hagi,你继续找toru,我去警报地点!”
萩原研二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好”。
距离千代谷彻消失,其实也就过了十五分钟,但这已经超过了上厕所该有的时间,成功让萩原研二心中隐隐不安。
特别是之前互相交流过组织的事情,他很担心千代谷出是在短暂的几分钟内被哪个组织的成员掳走。
怎么每次过生日之后都会发生这种破事!
他低声骂了一句,想起上次见面时诸伏景光有些意味不明的话语,立马掏出手机试图联系,却发现信号还是若有若无,一个短信发送半天还是失败。
萩原研二顿时更气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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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匆匆赶过去的路上,江户川柯南正好窜了出来。
小侦探满头是汗,大口地喘着气,在见到他时眼睛一亮,连忙喊:“松田警官,我有要紧的事情要告诉你……”
“晚些时候再说!”松田阵平拍了拍江户川柯南的脑袋,急促地道,“我现在有事,等下再来找你!”
他迅速朝走廊的尽头跑去,江户川柯南愣是被他的动作带了个踉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
喂喂!可是这个事情现在不说来,等下才是真的糟了啊!
但看着松田阵平前往的方向,已经有了不祥预感的江户川柯南,终于从被格兰玛尼占据的脑子里,挖掘出一个被他忽略了的信息。
糟糕!灰原和神索还在那个展厅里啊!
彻哥应该不会对她们俩下手……吧?
这话想的江户川柯南自己都不信——毕竟这姐弟俩避而不见的问题摆着。
他咬了咬牙,也迅速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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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公安警备局办公室的诸伏景光心神不宁地写着文件,时不时地拿出手机来看一眼,却没有发现任何一条信息。
他试图联系松田阵平或者萩原研二,或者船上的某个谁,但收到的都是信号不良的提示,偏偏他专门去查过航海图,这个地点不该有如此信号薄弱的地方。
“前辈……”他焦虑地喃喃着,“我是相信你的,可我……”
他想起在登船之前,千代谷早织用c的名义给他发了信息,让他配合上级交接其他的事项,不要参与跟渡轮有关的事情。
她没有提千代谷彻,也没有提自己,只是冷冰冰的一个命令。
但偏偏正是因为不含任何私人情感,诸伏景光才如此纠结。
当诸伏景光第一百一十五次拿起手机时,他终于收到了一方的回复。
九点三十分钟,降谷零给他发了短信,短短一句,正是他们一开始约定好的暗号,证明千代谷彻的情况确实属实。
诸伏景光看着暗号,心跳快了一拍,一种不详的预感令他坐立不安,甚至让他的手都莫名有些发抖。
很快,降谷零又发了一句带有私人感情,不应该现在发出来的短信。
【hiro,我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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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十五。
琴酒带他前往的是一个普通的放映室,就像是在警视厅内部开会那般,简简单单的一个小房间,纸笔摆在桌上,只有偌大的屏幕看着清晰。
降谷零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确实很想确认千代谷彻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格兰玛尼,那个洗脑的药效究竟是如何强劲才会使得意志力如此坚强的他屈服?
又或者说——降谷零现在还在想,他要如何为千代谷彻找辩护的理由。
波本恨不得杀了格兰玛尼,可是降谷零……却无法做到放弃千代谷彻。
他们几个人好不容易将这冷若坚冰的心捂化,却又如何舍得将它砸到地上?
只要证明toru是被迫的就好,只要他——
他好像什么也改变不了。
真当坐下,降谷零才恍然间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
“说起来这个药剂的信息我不信你没调查过,目前还有个仅存的例子在情报组,只不过是朗姆手下的人。”琴酒慢条斯理地打开电脑,一边道,“如果不是生效的可能性太低,真想给组织的人都来一针……”
降谷零回过神,冷冷地刺道:“比如那个叛逃的fbi?”
琴酒脸上刚挂起的笑瞬间消失,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绿眸中的杀意闪烁,他道:“不,我只会亲手弄死他。”
银发杀手因这个话题整个人烦躁了起来,他将鼠标一甩,也没什么开场白,直接走到下面,坐在降谷零旁边,点了一支烟。
看着画面闪动下逐渐变得清晰,琴酒有些含糊地嗤笑道:“银色子弹……组织何尝没有?”
打入警方内部,尽管无法接触到公安的上层机密,但格兰玛尼提供的情报也并不少,只要用得足够得当……他就能轻而易举地将苦寻不得的资料带回组织。
降谷零没再理他,而是将目光放到了银幕上,一开始监控调试时隐约显露出来的一角有些眼熟,好像是组织常用于审讯叛徒的地点。
他尚未转到情报组的时候也有参与过,那一个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卧底,一方面是警告他们歪心思的后果,另一方面则是观察他们的心理素质。
可以说,组织的手段一般卧底都熬不过去,要么吐出情报给个太快,要么折磨至死不得善终。
千代谷彻怎么一开始被带到这边的?
降谷零皱着眉,表面上用冰冷的目光审视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用尽全身力气在控制自己指尖的颤抖。
他害怕自己看到一片鲜血淋漓。
即使已经无可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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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监控最终还是被固定好了,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一般,打在了唯一的主角身上。
年轻的黑发青年身上还穿着医院的老式病号服,肩膀上的伤口晕开一片红色的血迹,将医院的字样都给遮挡住了。
他垂着头,靠在被固定住的椅子上,显然还是在昏迷的状态,黑发湿漉漉的,像是冷汗浸湿的。
降谷零瞬间记起这一幕,当时那个医院可以说是千代谷彻的第二个快乐老家,他在短短六个月内创下了最高受伤住院的记录,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警校生可以打破。
当时的他,在生日当天救下了一个破碎的家庭,顶着狙击子弹贯穿肩膀的疼痛拆掉了炸弹……那混蛋血都快流干了还能跟他们笑嘻嘻地开玩笑。
这记忆来得迅速且猛烈,仿佛本就被整齐地储存在脑海,恍然间依旧能看到黑发青年那满足且柔和的眼神。
至于开枪的人……
降谷零下意识看向琴酒,目光冰冷。
琴酒正抽着烟,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转头便见波本一脸冷漠地看着他,顿时以为他是不耐这缓慢的前奏,他啧了一声,拿出遥控器:“这么急切?”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看格兰玛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呢。”
降谷零险些一肘怼到琴酒脸上,他转过头,强迫自己降注意力放到前面,硬声道:“这是千代谷彻。”
“确实。”琴酒抽了抽嘴角,扫着视频中那稚嫩的青年,道,“很快就不是了。”
快进的视频很快就到了有人气的部分,千代谷彻清醒时还带着活力和狠意,像一个防御状态的幼狼,率先亮出了爪子和牙齿。
降谷零看着他动作中崩裂了自己肩上的伤口,却像是毫无反应一般继续观察着房间,脚上被扣住的部位随着他的动作撩起了一截裤腿,露出有些骇人的青紫。
千代谷彻也如同一个旁观者一般,自己好像才发现脚上有伤一般,脸上还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迟钝得不行。
降谷零看着那青紫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下意识在心里骂了声“笨蛋”!
同时,他心中也是一拧,多年阅历判断出,这并非千代谷彻对痛觉不敏锐,反而是因为身上的痛处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大脑的cpu反应不过来,急急地将各种伤的判断都送到跟前,反倒弄成一塌糊涂。
就像是发高烧时,一般人很难判断出自己到底哪里不舒服,而是觉得没有一处好过。
这个笨蛋……
他干嘛要一个人逞强啊!
或许是现在的千代谷彻与七年前的长相别无二致,因此降谷零对他的印象带着固有的执拗,仿佛那么多年来的痛楚都浓缩在这一个形象上,恨不得将人直接拖垮。
事实上,千代谷彻确实有些承受不住了。
短短几天内承受了如此多的惊心动魄,伤口被反复撕裂,失血过多的副作用在眼前盘旋,突如其来的袭击带着足够改变命运的强硬,终究还是撕开了那披了许久的坚强伪装。
降谷零看着千代谷彻用牙咬着绷带将崩裂的伤口缠回去,鲜血顺着他的唇边滑落,像是从嘴里呕出来的一般。
很快,他用袖子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才刚刚过完二十一岁生日的千代谷彻,哭了。
降谷零觉得自己嗓子堵得慌,画面中的色彩在他眨眼间仿佛被眼睫给重新抹刷了一遍,只留下格外刺目的红和格外窒息的白,令他反反复复看不清命运究竟是如何将他的同学带到这个境地的。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琴酒手中的烟燃尽了一支,他抽得很猛,而平日里会夹紧眉头让他丢掉的两个人都没有拦他。
一个是正沉迷录像的波本,另一个是录像中曾经的主角——格兰玛尼。
作为千代谷彻时他还流过泪,改变之后的他,脸上的表情就只有冷漠和拙劣的笑。
琴酒此时看着,倒也蛮新鲜的,像是在看一场事不关己的电影。
现在仔细分辨……他倒也将千代谷彻和格兰玛尼,分成了两个存在。
“负责人是你?”波本突然开口道,似乎是被二手烟熏的,他声音也有些哑,“一直都是你?”
琴酒从鼻音中给了个“嗯”,将千代谷彻应激般的画面给切了过去。
视频中终于不再是青年一个人的独角戏了。
监控的视角有限,降谷零只能勉强看到琴酒走进来,一如平日逛街那般悠闲。
而他连落泪都是无声的同期,却像是见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一般,连那双还带着水意的眼睛都睁到了最大,映着血色,熊熊燃烧着深恶痛绝的火焰。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在手触及光滑又恶毒的墙面时遽然坐了回去,肩膀上的伤晃出并不多的红色,最终因剧烈的动作沾了一点在耳垂。
“你对他做了什么?!”
千代谷彻全然不顾琴酒之前恨不得扼死他的动作,照样冷声与他对呛起来。
降谷零重重咬了一下舌尖,感觉这缕疼痛顺着喉咙钻入大脑,又滴滴地打着转。
在组织沉浮多年的波本,轻而易举地从短短一句话中猜出了“他”的身份。
无非是已经被压榨到毫无价值的卧底,被当作最廉价的靶子,让成员用良心做子弹,一下一下地洞穿他们,等子弹打完,良心也已经没有了。
就像是他一样,波本是没有良心的。
他低头咳嗽了两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一口下去,险些真把自己给咬出个豁口来。
甚至说……按照往常的惯例,不管是哪个软脚虾新人站在这,降谷零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金发男人紫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
可千代谷彻……toru……以他的性格,真的会开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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