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真相大白
卫延卿坐在圆椅上背靠椅背，听着那丫鬟的惨叫声，伸手接过柳德全递来的浓茶，细细品着。
半晌后，才开口询问暗七：“这丫鬟是什么人？”
暗七拱手道：“启禀殿下，这丫鬟通过妆容描成太子妃乳母苏嬷嬷的女儿。”
暗七将人抓回来后细细检查过，发现她的妆容有异，便用药水抹去她的妆容。
暗七继续回道：“这丫鬟，平日负责监督临秋宫小厨房的伙食，应是通过膳食给太子妃下毒。”
“啊——”丫鬟惨叫声回荡在地牢内，不一会儿终于昏了过去。暗七命人提了桶冰水泼了过去，刺骨的冰水泼向丫鬟，不过片刻丫鬟便清醒过来。
此时，地牢入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暗卫行至卫延卿身前，躬身拿出一个白瓷盒，“启禀殿下，从这丫鬟身上搜到的药，经赖神医查看，这与太子妃身上中的毒一致。”
暗七上前接过毒药，放置一旁。那小小的瓷盒不细查，只会以为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
暗七走到那丫鬟面前，冷声道：“我劝你还是如实招来的好，没有任何一个犯人能扛住这里的酷刑，刚刚与你用的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那丫鬟听闻暗七的话浑身打了个寒颤，声音沙哑的开口：“我招，我都招，是，是皇贵妃命奴婢下毒的。”
卫延卿听闻那丫鬟的话，刹那间生出一股暴戾之意。
暗七怒斥道：“你胆敢污皇贵妃？”
那丫鬟连连摇头，“奴婢不敢。”
卫延卿冷然的声音响起：“如实道来。”男人大半身子陷入黑暗中，浑身散发一股令人难以抵抗的威严。
卫延卿话落，周围寂静无声。
在场的人都很清楚，从来没有一个犯人能扛住东宫暗卫严刑逼供。
要么不招，一招必是真话。
那丫鬟开口道：“奴婢自太子妃嫁入东宫，皇贵妃便安排奴婢入东宫伺候。两年前，苏嬷嬷之女坠入荷塘身亡，奴婢当时路过正好碰见。”
“随后奴婢心生一计，通过妆容乔装成苏嬷嬷的女儿。”
“在太子去陇西前，皇贵妃给奴婢一盒毒药，命奴婢每日定量放在太子妃的膳食中。”
她这两年在临秋宫小厨房潜伏，知道上官氏每日都会服用燕窝，于是她每日都会在燕窝中下毒。
那丫鬟怕卫延卿不信，高声喊道：“殿下，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真的没有撒谎···”
卫延卿一言不发，猛然站起身往外走。
刘德全看着地牢内的暗卫，冷声叮嘱道：“若是还想要你们的脑袋，今夜的事，你们全部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晓得么？”
众人拱手道‘是’
刘德全快步追上卫延卿，出了地牢，卫延卿孤身站在院中，一言不发，周身弥漫阴鸷的气息。
刘德全不敢上前，默默地站在卫晏卿身后。
见到林氏依然不理自己，卫延卿压下心中的怒意，冰冷开口道：“昨夜孤在东宫抓到一名毒害太子妃的丫鬟，那丫鬟已经招供，是母妃指使她给太子妃下毒。”
“母妃今日能给太子妃下毒，他日是不是也要对晏晏下毒？”
只要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卫延卿便怒火中烧。
即使是林氏也不能动唐锦汐。
“放肆”林氏站起身，厉声喝道。
林氏转过身，脸上带着慍怒，冷斥道：“那个贱婢死有余辜，事到如今，太子还要护着那贱婢？”
卫延卿皱了皱眉，满脸疑惑，不解问道：“母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氏冷笑一声，“什么意思？你应该比本宫更清楚。那贱婢上次流掉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卫延卿怔了怔，“母妃，您如何得知？”
“是你抓住的那丫鬟告知本宫的，那贱婢与人苟·合在前，毒害本宫孙子在后。”
“本宫当日为晏晏那丫头请的观音，上官氏居然使人在回永宁宫的路上，在佛像上抹上七色花，栽赃到本宫头上。”
林氏替唐锦汐请了观音回去没两日，她埋在临秋宫的暗桩递来消息，告知她上官氏在佛像上抹上毒药，此外还带来上官氏与人苟合的消息。
于是林氏以佛诞为由，不动声色地让莹姑姑将佛像带回。
再将佛像送出宫，让人查清佛像上的毒。得到的回复居然是七色花，后又得知上官氏在香中参合凤尾草来令唐锦汐绝孕。
上官氏种种恶行，林氏怎能放过她。
卫延卿低声喊了声：“母妃。”
林氏行至卫延卿身边，柔声道：“上官氏这毒妇死有余辜，但是母妃不能让你的名誉受损。”
上官氏与人苟合之事扬出来只会让皇家让太子蒙羞，上官氏下毒一事，林氏向来奉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因此，她才决定隐晦的解决上官氏。
“此事，由母妃来做才不会脏了我儿之手。”林氏踮起脚尖，像小时候一样，用手掌轻拍了拍卫延卿的头。
“母妃”卫延卿心口处涨·涨的。
“儿臣是一国储君，母妃莫要当儿臣还是小孩子了。”
“母妃，就这样死了太便宜上官氏了，儿臣会废了她太子妃。”
上官氏费尽心思想要得到他的宠爱来巩固太子妃之位，他便要废了她的太子妃之位。
林氏了解她儿子，既然卫延卿都这般说，便不容她插手。
林氏只能无奈道：“那行，此事交与你去办，若是你不好处理，母妃替你办好。”
卫延卿轻轻颔首。
卫延卿临走前，林氏还叮嘱他，早日与唐锦汐给她生个孙子。
今日沐休，卫延卿出了淑昭殿便回东宫，随后将那丫鬟放了回去。
那丫鬟的身份，他往后还有用处。
*****
唐锦汐自从陇西回来后一直呆在东宫，都觉得自己快闷坏了。
一大早请安回来后无事可做，只能自个看话本子。
“主子”鸾儿掀开幔帘走了进来，俯身将一信封递给唐锦汐。
“主子，这是安平公主给您送来的信。”
唐锦汐接过信封，拿出信笺展开。
鸾儿看见唐锦汐眉眼都带着笑意，便好奇问道：“主子，安平公主都写了什么呀？”
唐锦汐抬首笑道：“乐菱说想邀我明日去别庄游玩，对了，殿下呢？”
林嬷嬷在一旁轻声回道：“启禀主子，殿下在正大殿处。”
“嗯，那我们去找太子哥哥吧。”
偏头对鸾儿道：“去，把我的披风拿来。”
套好披风，唐锦汐领着一群丫鬟婆子前往正大殿走去，永年宫在正大殿附近，行了一刻钟便到了宏伟正气的正大殿。
书房门前刘德全看见唐锦汐忙不迭的迎上来，讨好笑道：“哎呦，这么大的雪唐良娣怎的亲自过来了？”
“殿下在书房议事，不若娘娘先去偏殿等候？”
唐锦汐轻轻颔首，跟着刘德全进了偏殿，在榻上歇息等候卫延卿。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卫延卿才过来。
屋内一片暖和，小女人坐在榻上，旁上的小几上煮着热茶。男人进来顺手将墨色狐裘脱了递给一旁的宫人，只穿里面一身黄色蟒服。
卫延卿俯身亲了亲小女人的脸颊，亲昵问道：“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男人刚进来，脸上冰凉，唐锦汐侧首避开，娇声道：“太子哥哥忙完了么？”
卫延卿看着小女人的小动作，低笑一声，坐在唐锦汐身旁，执起案上的小糕点递到唐锦汐嘴边，“忙完了，今日这么冷，怎的还过来了？”
唐锦汐张嘴咬了糕点一口，小手推了剩下的一口给卫延卿，卫延卿不喜糖食，颇为无奈的张嘴。
“太子哥哥，乐菱约我明日去别庄泡温泉，我想去玩。”唐锦汐双眸含水直勾勾的看着卫延卿，撒娇道。
卫乐菱来信说她的别院中有一温泉建在室外，下雪的时候泡着温泉，那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还能边泡边玩雪。
卫乐菱与柳堇年二月下旬便会成婚，卫乐菱想趁着这段时日再好好游玩一番。
“反正明日太子妃也是出宫的，太子哥哥，就让我一起出宫玩吧？”唐锦汐搂着男人精壮的腰身，轻·蹭他的胸膛，娇声道。
明日十二月初六，上官熙琳成婚的日子。上官氏向卫延卿求了恩典回伯爵府一趟，为上官熙琳撑脸面。
卫延卿看她娇娇软软的撒娇，整个心都软了。也知道他的小女人这些时日确实闷坏了。
“晏宝儿想要出去玩，就拿半块糕点来贿赂孤的？嗯？”男人的尾音勾起，引得小女人心尖一颤。
“太子哥哥，那你想要什么啊？”
卫延卿俯身亲吻怀中小女人的红唇，一手在她薄背上游走。
“太子哥哥，这还是白日呢？”唐锦汐小声的抗议。
“孤知道，晏宝儿这是等不及了么？”随后放开小女人，轻笑出声。
唐锦汐小手握成拳头，轻锤男人的胸膛。
卫延卿眉眼柔和的看着唐锦汐恼羞成怒的小模样，大掌抓住她的小拳头哑声道：“今夜孤早点回去，晏宝儿记得等孤。”
卫延卿年底是越来越忙，经常夜半回去，唐锦汐已经熟睡，他起来，唐锦汐还没睡醒。他确实有些想了。
“今夜孤早些回去，我们早些睡，明日一早孤让暗七送你去别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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