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四爷其人

　　四爷，人称张四爷，官名张存爷，上有三位姐姐，排行为四，所以人称张四爷。往远拉瓜，四爷本姓杨，张家无子抱来收养，改为张姓。画个像看看吧：四爷个子矮矮的，照现时人的说法，接近1.6米的身高，瘦瘦的，体重不满百斤，脑袋小，但眼神精彩，很有神韵。留着微徽八字胡。是千余人的水尽头村少有的精明人，上过几天私塾(现在的小学)，精通算盘。又是水尽头村周围十余村不可或缺的人物。为嘛那样吃香？这老人家精熟当地红白喜事礼数，谁家有喜宴要办，那么必请张四爷为大总管，若请了他人，说不准在哪个环节就出了纰漏，好好的喜筵就办砸了。可张四爷就不会有这样或那般问题，大事小情会替东家安排的妥妥当当。

　　举个例子，大家就明白了。

　　比如一个上等人家（富裕户）要为儿子办喜事，请多少人，各路长辈多少，男性女眷各多少人，是爷辈，还是父辈？同辈兄妹多少？亲朋帮忙又有多少？等等，都需东家要交代明了的。

　　就说吃最标准的八大件。

　　一、八宝饭二、扒肉条三、扒羊肉

　　四、过油肉五、红烧鱼六、糊肘子七、黄焖鸡块八、黄焖丸子

　　张四爷就会精准计算出菜品主料，配料包括油盐酱醋等等一应物品，需要购买多少，连大厨都惊讶不已。开席当日，谁坐哪屋哪桌，方位在哪里？先上什么菜，端盘倒水有什么技能和礼数等等，四爷全部安排妥当至极，就连平常善喜挑毛病者，也找不到半丝纰漏。

　　因名声在外，谁家办事那四爷肯定是必请之人。

　　此时此刻的四爷与老兄谢爷走在集宁大街上，这样的本事也是两位的谈资。

　　咳，真是凤凰落架不如鸡，一身本领谁知晓。

　　一日，“云锦章”绸缎庄老板。双手高举头顶，边行礼边问道。

　　“我已观察两位多日，两位长者虽然粗衣打扮，但步履扎实，谈吐非凡，想必是能耐出众之人。请屋里喝茶，敬听高见。”

　　“哪敢，哪敢。我二人乃是山村野夫，又是落难于此，何德何能，受你一邀？”

　　能言善辩的谢爷回话。

　　“就凭您二位的言谈举止，不惊不慌的脚步神态，就看出来了。本人自信是有这个眼光的。”

　　说罢，张谢二位爷就不再推辞，进屋与绸缎庄老板喝茶聊天，不表。

　　傍晚回到租房，謝爷破例买了烧鸡烧酒，高兴向全家宣布，明天起，他老人家就不出去走街串巷了，就坐在家协调你们劳作，我老弟被聘了。

　　“什么意思？没听明白。”

　　谢爷儿子谢森贵第四回四爷其人，“爹，你说啥？我四叔咋了？”

　　“被云锦章老板看上了，做他庄上的大掌柜。”

　　谢爷这次把话讲明白了。

　　“怪不得，谢伯又是酒又是肉，敢情是庆祝了？”

　　张兆莲附和道。

　　大家一扫多日的不快，举杯相庆。我们终于有体面的人，体面的营干了……

　　从此，花轱辘车又上岗了，每天接送体面的四爷，成为四爷出行的坐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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