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恩泽

　　当皇帝亲手摘下棠的面具时，激动得连眼珠都要瞪了出来，连当初登基和喜得龙子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高兴。即使后宫佳丽三千，各色美女都见过，皇帝现在仍有些不知所措，像正在懵懂时期见到初恋的小伙子一样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面色甚至有些潮红。

　　“呃...那个...你，你们！赶快给她梳洗打扮，之后送进朕的房内！”皇帝指着一片空气命令道。当他发觉半天没人应他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刚才让所有人的都退下了。棠看着他滑稽的模样嗤嗤笑了出来，皇帝尴尬地挠挠头，出门招呼下人进房，把棠带了出去。

　　沐浴更衣后的棠被送入了寝宫。而寺伽石因有功受了嘉赏，这一天他没再见了皇帝，也没再见了棠。之前无论是皇帝在寝宫埋头苦干还是在朝堂批阅奏折，寺伽石和其他护卫都是守着，这次皇帝开恩意外准许了寺伽石和其他护卫放假。

　　寺伽石坐在一箱赏赐的金子上面，银票铺在上面当做坐垫，在他昏暗没有灯的房间里，喝着从沿路小城打来的酒。

　　透过从狭窄的窗户挤进来的阳光看着握过棠的手，阳光照在寺伽石死灰般的眼睛上，眼中闪烁竟闪烁出了一丝异样的情感，这是不属于寺伽石的情感。

　　那种感觉，很熟悉。但他不愿意再主动回忆起那些已不属于他的旧事，只是一口一口喝着劣酒，一壶酒喝光后便一头倒在金堆上面。但他没闭上眼，已经很多天没合眼的身体在酒精的支撑下仍保存着清醒。他很累，但是不敢睡。他害怕，害怕做梦，害怕梦到那个过去的李石隐......

　　寝殿内，皇帝把棠放在腿上，近乎是脸贴着脸看着棠。“看什么看啊，哪有你这么看人的啊？”棠白了他一眼，嫌弃地把脸扭过去，这是她对皇帝说的第一句话。

　　皇帝笑了笑，龙须抖了三抖，说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朕说话。”棠不屑地说道：“哦豁，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近看我。你在那一直说朕朕朕的，朕是什么啊，我是在跟你说话啊。”皇帝大小着说道：“朕就是朕，朕就是皇帝，也就是你面前这个人，你就是朕的妃子。”

　　棠一脸疑惑，说道：“什么......朕不朕的，皇帝就是你的名字啊，你就是那个千里迢迢把我抓进来的人啊。痱子？这个天气哪来的痱子啊？”

　　皇帝一脸淫笑，堂堂天命之子竟露出了未央楼中那些台下人的表情，说道：“真是太可爱了我的小美人！朕不叫皇帝，朕就告诉你朕的名字吧，不过朕给你说了朕的名字，你也得告诉朕你的名字。朕的名字就叫：李丰南。”

　　棠好像没听到他说话，而是挣开了皇帝的环抱，坐到了床的另一边，看着这房间，两只小脚晃呀晃。李丰南咳了一声，说道：“不告诉朕你的名字也无妨，朕听说你的舞如天上仙子临世，快让朕见识见识你的舞姿。”

　　“不去，累了。”棠说罢便躺到床上，抓过来被子就往身上盖，“这就是我以后的房间了吧，你赶快出去，我累了想睡会。”李丰南一愣，这还是他第一次让人拒绝。

　　李丰南语气突然就正经了，说道：“朕让你舞，你就快给朕舞，这是皇令！”棠不耐烦地说道：“你烦不烦啊，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说话啊，都说了很累不想去了。”

　　李丰南强压怒火，严肃的脸变为了一副谄媚的样子，把脸凑近棠，细声说道：“朕想看你舞，你就为朕舞一曲吧，我让全天下最好的乐师为你伴奏，好不好。”皇帝好像在给一个青楼女子撒娇。棠把脸扭过来，手指戳着皇帝的头，说道：“我说了几遍了啊，我不想跳。而且你脸鞋都不给我穿，你这个地上这么糙，我怎么跳啊。”

　　“有，点，诚，意，好，不，好！”戳一下说一个字，字字戳进了心窝，李丰南的心都化了，之前的怒火瞬间熄灭，赶忙小跑着出门，令人拿了一双流苏绣风鞋——皇后才有资格穿的鞋。

　　鞋摆到床前，李丰南把棠喊起来，说道：“来我的小美人，起来穿鞋了。”棠不情愿的挪起身，抬头瞟了他一眼，坐到床边抬起脚，媚笑道：“穿上。”

　　李丰南怕是魂早被勾走，看到棠这一举动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急忙俯下他高贵的龙身，握着棠的小脚，给一青楼女子把鞋穿上。

　　棠站起身来，大摇大摆的在房间里走着，说道：“你这个鞋，还挺舒服的，之前未央楼那个地板可硬死了。”李丰南正襟危坐在床上，一脸期待的表情，祈求道：“我的小美人，这下可以给朕跳舞了吧。”棠看都没看他，说道：“你当真想看我跳舞？”李丰南赶忙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棠眼睛转了转，说道：“想看啊，那你求我啊！”李丰南舔了舔嘴唇，现在的他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说道：“那个...算我求你了，快给我舞一曲吧。”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哎呀，真拿你没办法，那就只能跳两下了。”

　　乐师们被招呼进门，几十人近乎占满了这间寝宫，围着棠，给尽可能留出了能施展开的空间。

　　乐声从琴弦中潺潺流出，不愧是全天下最好的乐师，乐声响起竟像是万籁俱寂，只是有一个个极其舒适的音符在大脑中响起。

　　随着乐声，在李丰南的眼中，一朵绝世的花就此绽开。和那些台下的客人一样，贵为人皇的李丰南也露出了那种痴迷的表情。与他们不同的是，那些客人不敢有所动作，只敢远远地看着，就算有些非分之想，也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想一下，而在棠的面前是万万不敢想那种事情的。

　　而李丰南此刻像是一头饿狼，眼睛直愣愣的，按捺这下面那根躁动不安的东西，打断了乐声，让所有乐师退下。

　　“干嘛？”棠一脸埋怨，“你让我跳舞，我还没跳几下，你就让我停下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李丰南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站起身，向棠步步逼近，丝毫不掩饰下面顶起的龙袍。

　　“你....”棠害怕地向后缩，她认得出那个眼神，他从小就见识过很多这种眼神，是那些客人对着她所谓的母亲和其他艺伎露出的眼神。

　　李丰南粗暴地把棠按到了桌子上，“你别碰我啊！”棠大喊道，李丰南掀起了棠的裙子，声音有些颤抖：“趴下，别动，接受朕的恩泽.......”

　　“你.......放开我啊！”棠的抵抗没有任何效果，棠从出道一鸣惊人开始后，向来是卖艺不卖身，因为还没有任何人开出让老鸨满意的价格，所以让棠保全了自己的身子。李丰南也是打听到了这点，才让人去把她抢来，不然棠再漂亮，终究只是个青楼女子罢了。

　　一国之君，李丰南，强上了一名青楼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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