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事与愿违
两人都是无比慌乱，赶紧推开对方，垂首而坐，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其实沈函自己也是保持着克制的，唯一的原因就是林露随时都会回来，如果她不去那么久，很有可能就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
虽然两个人都因为林露的存在保持克制，可惜却还是在危险的道路上走出了危险的第一步。
KTV包房里的气氛略微有些诡异，好在林露却很镇定，淡然一笑，说：”我们走吧，暴龙已经把车开过来了。“
沈函和岑慕雪默默起身，整饬一下衣装和凌乱的发型，跟在林露身后漫步离去，好长时间都是一言不发。
好在暴龙并未看出蹊跷，当然他就算看出什么也肯定不会询问，简单的聊了几句后，载上三人回家。
回到家里后，沈函看到徐佩瑶还在看电视，莫名的有些羞愧，毕竟两人还没有离婚，更没有讨论过离婚问题，真是不该做那样的事，所以，他才会感到惶恐。
他以为自己过一段时间就会解除这种状态，但就算呆在公司总部大楼董事长办公室里，既见不到岑慕雪，也见不到林露，也一样会陷入不安中，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不过，沈函经过认真思考后，还是很快就想明白了，之所以会有这种不安，倒并不是出轨男人特有的状态，说不定很多男人这个时候都是亢奋得很呢，很有可能跟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完美男人，把老婆送到公司来当秘书监视自己的大情圣有关。
那么这样的男人就不该有错误，更不该的是，让一个相信自己无比正直的女生看见了，而这个女生偏偏不是别人，正是宠爱度仅次于Mary的林露，这种宠爱并不一定是因为林露漂亮，更因为他许诺要在晚点的那些艺人中挑选一批人重点培养。
于是，林露成为了电视剧时期第一个被加戏的龙套，可以和沈函等一批人去香港旅游，全公司上下都知道沈函宠爱林露，也正因为如此，沈函决定尊重Layla的建议，暂时不捧林露，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让别人都知道林露是考自己的努力获得这些机会的，否则变成捧杀。
林露一直都知道Layla和沈函的安排，所以她忍耐，坚持，以导演助理的身份做着剧务的工作，无怨无悔，可是他听说最近很多青铜约艺人情绪不稳定，矛盾也很突出，就担心林露的情绪也会发生变化，因为林露还在坚持，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基于自己的”人格魅力“，如果这种”魅力“荡然无存，就很容易对之前的安排产生怀疑，猜测他的计划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这不是林露想的，只是沈函自己胡思乱想的，他最不希望的就是林露看不起自己，很想跟她解释一下。
当然，他知道林露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只是想说些鼓励的话，让她坚持下去，等到红起来的机会。
所以，他就去影视基地了。他知道《绽放》已经杀青，林露正在《古龙传》剧组跑龙套，演一些看不到脸的那种角色，说不定这些镜头还会被删掉。不过到了古龙传剧组后，才知道林露还在《东西南北中》里学习当场记，正要去情景剧摄影棚，不料，却碰见了岑慕雪，岑慕雪初时还有些扭捏，看见沈函要走了，这才拦住他，问：“你说.......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沈函知道她心里也很不好过，而且是自己的错误，便说：“当然，是我喝醉了，跟你有什么关系。”然后说自己要去找林露，岑慕雪苦笑，说：“她对你忠心耿耿，不会说出去的。”
沈函明白那个”忠心耿耿“是建立在自己是个好人的基础上，便说：”我也知道，可是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是道德败坏的人，从而放弃自己坚持的理念，现在的情势很清楚，三年后，她也未必会有机会，你看黄金约艺人已经成为公司的骨干，白银约或许还能有机会，青铜约艺人呢。“
很多迹象都已经越来越明显，就算真的实现”人人有工开“，也不代表西部武侠是个大同世界，这个圈子是非常残忍的，就算董事会不做任何干涉，他对公司有更大的掌控权，也改变不了什么。再优秀的人若无机遇，也将一事无成，岑慕雪表示懂了，任由他去。
来到新渝州城宾馆群西边的《东西南北中》摄影棚，沈函见到了何导，便询问林露在哪里，何导说她一分钟前还在，不过言正辉把她叫出去了，可能是打算在《杨坚大帝》里给她安排一个像样的角色。
沈函随后问了一下《东西南北中》的情况，知道第一集开拍之日已经很近，很是高兴，不过何导却说现在观众很难一如既往的看一部情景剧，而且这部情景剧大多数都是业余作者写的，水平终究有限，恐怕能够拍到500集就很不错了，如果要实现一个较长的时间跨度，只能一个星期播一集，之前计划的一个星期播三集还是很困难。
如果一个星期播一集，她可以保证坚持三年，三年后，公司如果实力大增，可以请更多优秀的编剧专职写情景剧剧本，那么这部《东西南北中》才可能又活一段时间。
沈函很惊讶，问：”只是又活一段时间吗。“
何导很坚决的点点头。
沈函很是无奈，说：”拍了50集后，我打算把《玉人飘香传》系列剧让你拍，先拍最后一部，这一部发生在现代，都是铁演门后人的故事，剧本我已经拟好，但这一部是要放在最后播映；第二部内容我也讲过；第三部是讲铁燕门后人的故事，第四部是以沈有容收复台湾为背景，当然沈有容的设定也是铁燕门的弟子；第五部则以大明朝第二次援朝战争为背景。“
何导很惊讶，问：”这五部戏全给我拍。“
沈函点头称是：”第一，等两部电影放映后，集团拨了资金之后；第二，演员自然还是请公司的，第二部和第六部都必须原班人马，不过你必须自己补充幕后团队。第三，不可以耽误情景剧的拍摄，保证一个星期播出一集。“他也知道让一个导演整天拍情景剧，就算有钱拿，也不好玩。
何导很高兴，表示绝对可以完成任务。
随后，沈函就依靠剧组成员的指点，来到摄影棚西边的一个景点去找林露。
很快，他就看到林露正在和言正辉聊天，也没打算干扰，只是站在一块布景板后边看着。
两个人刚开始聊得还很好，但聊了几分钟，不知道言正辉说了什么，林露忽然有些激动，竟然一巴掌扇向言正辉，言正辉伸手挡开，退后三步，说了些什么，迅速离开了。
沈函非常愤怒，心想：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是守诚信的人，都说不许碰我”玉人系“的演员了，他还那么嚣张。
当即走过去，看见林露正在哭，便说：”你别理他，他可不是好人。“
见林露一脸惊愕，赶紧苦笑着补充，“其实我也不是好人。”
林露问：“怎么你听到了。”
沈函说自己并没有听到两人谈话内容，只是看到她和言正辉起冲突，问他到底说了什么。
林露淡然一笑，说：”言导只是谈工作，之前也没起冲突，只是试戏而已。“
沈函心里很不舒服，想不到林露竟然不肯跟自己讲真话，可是就算林露讲了真话，自己又能拿言正辉怎么样呢，最多也就是警告两句，而且警告多了，人家更不当回事了。
只好按照预定方针说：“那天发生的事情，其实我不是有意的，是喝醉了，我想你不要真的相信我是坏人，这个.....。”
林露立刻答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有听见。“
沈函苦笑，说：”其实我让你等一段时间，也的确是想让你正大光明的红起来，而不是有别的想法，你不要因为我做错一件事，就把我整个人否定掉，从而放弃你的理念。“
林露微笑道：”我的理念就是三年后，如果还是龙套，或者无法如徐导希望的那样成为导演，就会选择去别的公司碰运气。“
沈函心里更加不快，说：”三年后你真要离开吗，那好，我拼着跟董事会起冲突，也要把你捧红起来。“
林露默然。
沈函问：”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林露说：”沈总对我有知遇之恩，那么我也实话实说，你的话还真的很难相信，别的戏演不了，那么情景剧呢，那是你’人人有工开“的最后选择啊。“
沈函赶紧说：”我早就说过，你是有条件红起来的，但不是演情景剧，而是别的戏，情景剧最大的缺点，就是人物容易被定型，所以我可以让别的青铜约艺人（也有资深艺人）去演情景剧，但就是不能让你，你们四个去尝试情景剧。”
林露神情黯然，说：“谢谢沈总的好意，我很忙，先告辞了。”
沈函好生无奈，因为他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让林露可以坚持下去，但最后的结果却是事与愿违，说不定林露还以为他是来试探自己会不会把那件事情说出去的。
如果是那样想的话，就更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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