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106 暴戾占有
★106
楚辰安的眼睛湿漉漉的, 那双眼睛看起来很是无辜,如蝶翼般纤长的睫毛轻颤, 分散了秦决的注意力。
秦决盯着他半晌, 隐忍着心底未知的暴躁和失控感,慢慢松开了手掌。
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他压抑着情绪, 蹙起眉头。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莫名的帐然若失缠绕着他的理智,他感觉有一根针深深扎进了他的头部, 让他头痛欲裂。
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慢腾腾地呼了口气, 从额头往后顺了下黑发, 没再说什么。
喘着气后退了几步, 按了按键, 转身快步离开了电梯。
楚辰安缓过神来。
秦决看起来有点难受。
他怎么了?
楚辰安望着他的背影,他捏紧了自己的衣袖,愣了半秒才原路返回,前往客服部寻求帮助。
客服部跟他再三确认后,才带他来到监控室调电梯间里的监控录像。
时间点回到2个多小时前,画面里出现了他和程浩,还有那个挤进来的中年男人。
那个中年男人故意撞了下楚辰安, 手碰到了他的口袋。
“停一下。”楚辰安睁大眼睛, 指了下这个画面,“可以放大看一下吗。”
工作人员点击鼠标, 随即放大了这个画面。画面中,那个中年男人的手指明显碰上了他的口袋, 并且快速地夹走了他的手机。
“就是他。”楚辰安指着屏幕说。
龚健也跟来了, 站在他身边, “啧,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啊。”
楚辰安侧过头看向他,“你认识他?程浩好像认识他。”
“对,”龚健点头,“我之前还见过程浩总找他吃饭来着,关系还不错。”
程浩和龚健同属一个公司,但不在同一个部分,平时偶尔会碰见。
监控录像继续播放。
那个中年男人回到了三楼,在电梯间门口边沿摸了一把灰,并伸出舌头陶醉地舔了下五根手指,他的手被舔得冒粘腻的水光,用那只手掏出楚辰安的手机,扔进了电梯间下的缝隙里。
“我去……”龚健看着监控录像,说,“程浩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啊,他俩到底什么关系。”
楚辰安皱着眉头,他的手机算是找不回来了。
经理有些为难,她看着楚辰安的脸色,赔笑着,“您先不用担心,我……我这就带您去和他协商一下赔偿事宜。”
龚健也气不过,“对啊,辰安,直接让他赔!”
楚辰安点头。
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来到三楼,经理率先敲了三下0313的房门。
那中年男人拖拖拉拉地打开门,满脸的不耐烦,语气不善,“什么事啊,这么晚了。”
经理勉强地笑着说,“您好,先生,这位楚先生的手机在刚才丢失,我们通过监控录像发现,是您在电梯间私自拿走了楚先生的手机把它丢弃,你看您是私了进行协商赔偿,还是让警方来……”
那中年男人舔着牙,冷笑着看了眼楚辰安和身边的几个人,“哦……要钱啊。”
他推开了门,楚辰安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身上有股很重的腥臭味,似乎还掺杂着血味。
那中年男人回房间拿了一沓厚厚的钱,猥琐地盯着楚辰安的脸,把自己的名片放在那沓钱的上面,递到了楚辰安的面前,“不好意思,刚才没忍住。”
“这些钱够吧?”
名片上沾着几点红渍,楚辰安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人,心下一动,这个人可能就是这个特殊群体里的人,说不定能对他的任务线索有帮助。
他忍着反感,接过了那沓钱和名片,“……没事。”
“嘿……”中年男人笑开了,三角眼盯着他,凑近了他轻声说,“晚上要是太寂寞,你也可以联系我。”
他的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见。
那中年男人说完,就笑着转身回了房间里,“砰”地一巨声,他关上了门。
“什么态度啊!”龚健低声骂着,“傻逼,真他妈是个怪人。辰安,他刚才跟你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
楚辰安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名片,上面写着三个黑体字:
周强山。
下面附加了一串电话号码。
……
楚辰安回到了八楼,他拎着纱布和药来到程浩的房门口,打算来看看他的情况。
程浩之前给过他门卡,他直接打开了房门。只见卧室内间的门半掩着,落地窗前的窗帘紧闭,光线昏暗。
他来到卧室门口,轻轻推开了门,小声地说:“程浩,我给带了药,你看你用得上……”
楚辰安的话没说完,只见程浩正坐在床边,对着不远处的全身镜,低头擦拭着自己腹部的血液。
他的腹部有一道狭长的伤口,根本不像是被碎玻璃所致的,而像是被某种锋利的利器割开的。
伤口从胸口下部蔓延到肚脐上,还没愈合,正不断的往下淌血。
程浩的动作不紧不慢,几乎没管裂开的伤口,反而在伤口有愈合的趋势前擦掉上方成股淌出的血液,让伤口再次裂开。
伤口伤的很深,几乎能看得见里面糜烂的血肉。
楚辰安看得头皮发麻,他捏紧了塑料袋,愣在了原地。
程浩平时性格非常内敛,他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让人很难看出他的情绪。
程浩不经意间抬头,透过镜子看见了身后的楚辰安。他回头看向楚辰安,忙拉下衣摆,遮住了自己腹部的伤口。
程浩的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是虚弱,但看不出他有半点的痛意。
他说,“你怎么回来了?”
“哦,”楚辰安回过神,“我给你带了药和纱布,想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程浩低着头,“谢谢,放在桌上就行。”
楚辰安小心翼翼的问,“你的伤……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嗯,”程浩推了下眼镜,用动作掩饰自己的心虚,“没事,谢谢你。”
“好,那你早点休息。”楚辰安说着,就把药放在了桌上,离开了程浩的房间。
楚辰安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沙发上呼了口气。今晚折腾了一晚上,累的浑身没力气。
他把那沓厚钞票随意放在了桌上,拿着那张名片端详了许久,还是将其放回了桌上。
他回想起刚才程浩血淋淋的伤口,紧皱着眉头。
这个特殊的群体倒底是什么……
他想着想着,眼皮开始打架,最后慢慢地阖上了眼睛。
现在秦决又在做什么。
……
次日清晨。
楚辰安起了个大早,在梁若雪的盛情邀请下,四个人一起去了餐厅吃早餐。
梁若雪喝了一口咖啡,“程浩还在睡觉吗?”
楚辰安说:“嗯,可能还没休息好。”
“哦~”梁若雪努努嘴,点头,“他是不是不太喜欢跟我们一起呀。”
“谁知道他啊。”龚健咬了块牛排,“成天摆着个臭脸,整得像我们孤立他似的。”
梁若雪笑着打圆场,“好啦好啦,可能他性格就那样吧,我们先吃吧。”
龚健:“嗯。”
饭后,楚辰安来到酒店后方的海岸边散步。
龚健和梁若雪两个人在玩排球,笑声连绵不断。
他不会玩排球,一个人顺着海岸来到了一片安静的区域。
浅金色的光投射在海面上,就像是掉落在海滩上的金子,他身穿一身刚才在度假社买的粉花色衬衫,光着白皙的脚丫,走近了海岸。
光打在他的身上,衬得他整个人都白到发光,从发梢到脚尖,都漂亮得令人侧目。
楚辰安很喜欢来海岸上玩,偶尔踩踩柔软的沙子,感受海浪的温度,然后在海岸上慢慢地走。
他没什么事干,就蹲下身顺着海岸边沿,一个一个的捡贝壳。
他几乎走几步就要蹲一下,白皙的双腿沾上了些许沙粒,他的裤子到膝盖上方一点,很宽松。
在举止间,那双美腿总不由得令人遐想。
他用衣摆兜着贝壳,低头认真寻找着下一枚漂亮的贝壳。
不远处的游艇上,秦决举着望远镜,目光不受控制地追寻着他。
突然,他的头痛再次发作,那种痛觉直追心口,似乎要将什么撕开。
秦决带着墨镜,拿出手机拨号,“喂,去替我查个人。”
他瞥向不远处踩着沙子的人,微眯起了双眼。
或许是突如其来的痛觉盖过了未知的情绪,他安静地看着海岸线上正在捡贝壳的楚辰安,就那么看了一上午。
烟缸上的雪茄要燃尽了,他也没有注意。
楚辰安呆头呆脑地带着他一兜子的贝壳回去时,秦决的游艇也随后悄然驶回。
……
晦暗不明的室内,一个男人翘着腿坐在高椅上,他的西装左上方的口袋下挂着一个“大堂经理”的牌子。
大堂经理拿手帕捂着口鼻,他的腿边跪着一个女人,身边还有沸腾的锅炉和次啦冒着油电锅。
电光闪烁间,已经大致看出女人此刻的动作。她正举着一把匕首,往自己的大腿上割。
血液随着割开的皮肉绽开,嘀嗒嘀嗒地流淌在地板上。
大堂经理嫌弃地看了眼,“你倒是处理得干净点啊,影响口感的知不知道。”
女人的语气里带着讨好和迎合,“好的……我会的,请你先等等。”
“呃……嘶啊——!!”
女人似乎下了决心,把那块干净的肉刮了又刮,随后放在了电锅上煎炸。
油遇上肉块便开始次啦次啦地响,在黑暗中伴随着女人享受的痛吟声不断地响起。
大堂经理拿着叉子勉强吃了一块,缓慢的咀嚼着。
“味道还行。”
女人受宠若惊,她得到了夸奖,“谢……谢谢您。”
……
房间的透明玻璃的另一侧,秦决用手撑着头,静静的观赏这一场以爱的奉献之名的欲望表演。
他秦决在权力的金字塔上,看这些所谓相恋的爱人互相满足彼此的贪婪的生理和精神欲念。
秦决觉得索然无味,甚至开始厌恶。
“你让我来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秦决瞥了眼身边的郑宇西。
郑宇西是秦决的商业伙伴,也是多年来唯一的好友,他出身于高干家庭,父母皆是a国议院内的高层领导人,他有什么样另类的癖好,都可以有恃无恐。
“你不觉得很刺激吗?”郑宇西看了眼秦决的神色,笑着解释,“那个女的跟那男的相恋了七年,恩爱得很呢,结果到后来还不是,一个喜欢割,一个喜欢吃。”
秦决嗤笑了声,睨了眼房间里煎得焦黄的那块肉,“没意思。”
“不是吧秦总,你以前不是老看这种吗。”郑宇西给他倒酒,“怎么,转性了?”
大堂经理吃完几块肉后,又开始搂抱着女人,“你今天做的很不错,总有一天你的肉会被我全部吃掉的,明天你还能做的这么好吗?”
女人欣喜着,“真的……真的吗,嗯!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请……请您一定要把我吃干净。”
女人和男人很相爱。
男人却一心想要剥夺女人的生命和肉体,让女人成为残败溃烂的躯体,成为他能够完全掌控的死物。
男人以为吃了女人就能掌控了女人的一切,但那些吃进肚子里的肉只会成为新成代谢后的秽物。
男人永远都无法拥有女人。
而是在以另一种方式折辱恋人的灵魂和肉体。
秦决看着恋人拥抱着的这一幕,抿了口烈酒,“恶心。”
“你说什么?”郑宇西觉得秦决今天特别不对劲。
酒香在口腔中弥漫,他突然回想起今天在沙滩上捡贝壳的人。
那人从头到脚都白嫩到发光,每一个动作都吸引着他,那双眼睛很漂亮,眼里倒映着干净的大海和白云。
酒劲越发地重,脑海中的那个纤瘦的人影却越发清晰,他索性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让那抹倩影浮现在眼前。
没来由的,他觉得怅然若失。
酒精麻痹着他的情绪,他摩挲着杯子,深思着。
如果是他的恋人,他不会以这种方式将其据为己有。
他会珍惜恋人漂亮娇美的身体,像宝石藏在贝壳里一样,把他牢牢锁在城堡里。
日夜都能从头到脚地亲吻他、占有他。
心头的想法让秦决的眼底闪过一丝兴奋,他喝了一口酒,对郑宇西说,“我要在东海岸多放点贝壳。”
郑宇西:“你疯了吧,最近刚换季,血本无归。”
秦决森然笑了下,又饮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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