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跟踪
星期天的早上，肖伯克起了一个大早，吃了早饭就出去了。
颜良良见肖伯克出去了，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管家老伯伯，见他快速地向自己使了一个眼色，自己赶紧追上去笑呵呵地狗腿问他今天要去哪里啊，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肖伯克大步向前走，头也不回的向后面的人摆了一下手。
颜良良“哼”了一下，心下想了一下，你不让我去，我自己偷偷去，想着就快速地跟了上去。
颜良良一路跟随，来到了一栋大厦前，看着肖伯克进了旋转玻璃大门，紧紧地跟了进去。一进大厅，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哪里还有肖伯克的人影。“坏了，跟丢了。”颜良良面色焦虑不安，自语道。
电梯近在咫尺，电梯的门时开时合，人上人下，他会在哪一层呢？本来是打算回去的，却看到大堂一角贴的海报，海报上面有飞机模型。颜良良高兴起来，猜想他肯定去那里，仔细看了一下地址，寻着地址去了。
颜良良来到海报上看见的地址所在地方，刚想推门进去，又止住了，心想如果一推门进去就撞上了肖伯克，那岂不是很尴尬吗？自己这样偷偷的跟来，该怎么跟他说呢？看他不愿带上自己的冷冰冰的样子，肯定没好果子吃。
就在这时听到了莫精薇的声音。
“伯克，你今天真准时，你是第一个到的。”
颜良良听到莫精薇的声音，那口气似乎与肖伯克很熟一样，不禁心下一沉，随之纳闷，慢慢地推开门，显出一个缝隙，贴上眼朝里面看去，只见莫精薇满脸舒雅的笑意，一只手正握着一个人的手，颜良良心想那肯定是肖伯克的手了，心里面不禁有些失落，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的。难道这家伙会打地道战？
突然，颜良良的背后有人说道：“你不进去吗？”
颜良良转过头去看，不认识的人，说：“你先进去吧，我就看看。”说着让开了道。
那人点了一下头，表示理解，就推门进去了。只听得莫精薇特别热情地招呼道：“你来了。”
展台上各种直升机、战斗机、歼击机、运输机、轰炸机。制作水平已经达到了一个级别。
肖伯克全神贯注地欣赏着这些制作水平极高的极精美的模型，了解到这里就是国内非常有名的“爱好者模型飞机俱乐部”，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加入的。而俱乐部的老板就是莫精薇的舅舅。
莫精薇对肖伯克说：“我舅舅希望你能加入爱好者模型飞机俱乐部。”
肖伯克平静地说道：“我很荣幸能够得到你舅舅邀请……”
颜良良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面酸楚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莫精薇有这么优渥的家世。可以和肖伯克正常的交往，他们这样的交往岂不是自己想象的以后与他交往的情景吗？本打算下去的，突然的，门开了。
见是莫精薇，她一脸的笑意，说道：“颜良良你来了，请进。”
她这样的大方落落，让颜良良觉得自己多么猥琐卑微，一踏进去就看到了肖伯克，还是那样的玉树临风，有些不知所措，露出自己都感觉有些难看的笑容说道：“谢谢你。”
肖伯克心下愤怒，这妮子跟踪我，是不是不想活了，面容却平静如常。
颜良良看到肖伯克的眼锋一凌，心不由的缩了一下，心说这次完了。
这时，与她在门口相撞的那个男孩子朝她摆了一下手，向她打了一声招呼。颜良良面上带着礼貌的笑容朝他点点头，心里面可恨死他了，心想肯定是他讲的外面有人。
肖伯克见她与人打招呼，看了看那个男的，刚刚二十出头的样子，模样普通，衣着简朴，腕上的表也旧，不过挺值钱。心想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难道她凑巧是来找他的吗？心下不知为何有点厌烦。
颜良良走到肖伯克身旁，低声道：“你好……”正绞尽脑汁的想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呢。
“你怎么来了？是因为他吗？”肖伯克毫无表情地低声问道。
“他？”颜良良朝肖伯克下巴所指的方向看去，见是门口撞见的那个人，傻懵了一圈，这哪跟哪呀！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双手紧紧地交握着。心说正是因为他呢，要不怎么会这么狼狈地杵这儿呢。
这时莫精薇走了过来，笑容和雅，说道：“看来，你们真的挺熟的，以前在学校里面他们说我还不太相信呢，你看你们星期天都在一起。我倒是相信呢。”一脸淡雅笑意，浅浅说来，随意自然。
颜良良快速地瞄了一下专心致志地看着那些漂亮精致的飞机模型的肖伯克，就像他打游戏的那样，知道他的神识已经不在他们这里了。刚要开口说话……
“可能是碰巧吧。”肖伯克淡幽幽地说道。
莫精薇依旧那样淡雅的微笑着，说道：“那别人不会以为我们……”
突然的一刹那，颜良良觉得他们好配哦。不管是气质、家世，还是形象都是那么的配，而自己就好像是他们的丫鬟一样。而且自己本身，在肖伯克的面前就是个丫鬟级别的小人物。
一个多小时以后，莫精薇微笑着礼貌地对大家说道：“请大家到这边来一下。”
十来个观看飞机模型展的人聚拢过去。
莫精薇带着明丽的笑容说道：“今天很感谢大家，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参加飞机模型展，已经订了房间邀请大家吃个饭。”
颜良良心里面想：有这样的好事，来看他们的东西，还有饭吃。
肖伯克听着莫精薇说到“吃个饭”，颜良良一副吃货的馋样，心下一乐，侧着脸对她说道：“你要不要经常来参加这个展呢？”
颜良良欣喜地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他这样问最好了，以后就可以理所当然地跟着他来这里了。今天真是糗大了，不经允许偷偷跟来已是不好，又不请自来，更扫面了。
“我可以帮你交入会的年费，一年……”说着不禁打量了一番颜良良，“像你这样最低就是20万吧，你就慢慢给我打工，每个月从工资里面扣了还给我。”
听了肖伯克的话，颜良良咬紧下唇，脸上带着笑意，尴了尬了，想着还是努力学习做个好学生，努力工作做个好丫鬟。想到“丫鬟”，不禁脱口而出：“少爷，不用了。”
肖伯克听着她娇柔造作娇声娇气的声音，看着她，不解地问道：“少爷？”
颜良良忙瞪他一眼，说道：“什么少爷，是少来。”
肖伯克了然地点点头。
大家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坐在饭桌前，一张大大的长圆桌，肖伯克与莫精薇坐在上方，颜良良坐在最下方的拐角处。
颜良良看不到肖伯克，只好打量近处，这几个人都不认识，只能肯定他们都是飞机模型的爱好者，都是这个爱好者的会员。
此时，颜良良旁边的男生说道：“你好，我，我叫甄勤奋。”
此时，颜良良只注意了周围的，反倒没在意身旁的，只听得他说他叫甄勤奋，就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转过头去一看，她居然就是先前那个与她在门口碰撞的人，心说他啥时候坐在自己旁边的？一直估摸着就是他暴露了自己，真不想搭理他，说道：“我姓贾。”
甄勤奋立刻伸出手礼貌地说道：“您好，贾小姐。”
“我叫假懒惰。”甄勤奋听出了其中的不友善，伸出的手慢慢地收了回去，笑笑说道：“你真会开玩笑。”
服务员陆续将菜上上来。
鲍鱼汁扣驼掌、金牌乳鸽皇、碧绿鲜鲍片、古法盐局鸡、潮式冻花蟹、高汤竹笙花胶、驰名蒜香骨、一品梅花参、澳门脆皮肉、老醋海蜇头、蜜汁烧排骨、玫瑰豉油鸡、白切路边鸡、青瓜煮鱼肚、鲜菠玉子豆腐、七彩炸鲜奶、家乡红枣肉、香江风味菜香芋扣肉、黑椒煎牛柳、剁椒蒸鱼头……服务员边上菜边报菜名。
颜良良看这渐次丰富的美食，心里面想，在这里吃饭的人，一年会员费是多少啊？肖伯克说最低20万，那最高有多少啊，那得上百万啊。
肖伯克与莫精薇聊了一会儿有关于模型飞机展的一些事，说道：“抱歉，我去上下洗手间。”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一道菜正好放到颜良良的面前，一条蒸鱼，上面撒了一些生姜丝、青椒丝、大葱丝还有红椒丝，看起来挺好看的。可还是不能掩盖那条鱼的丑陋。
甄勤奋看颜良良看那道蒸鱼有一会儿了，靠近她低声地说道：“这个鱼叫老鼠斑，它头部细小呈粒状跟老鼠有几分相似因而命名，又因其肉质嫩滑，鱼味清浓，无愧为斑中之皇，主要产地在印尼和泰国的深海区，很难捕捉。”
颜良良回应道：“我就说嘛，怎么感觉像个老鼠的头一样。”说着，偷偷瞄了一下左右，会不会被笑话。
颜良良低声地对甄勤奋说道：“你们经常会有这样的聚餐吗？”
“我是第一次。”甄勤奋说道。
“第一次？”颜良良不解地问道。“你们，难道不是爱好者的会员吗？”
“还不是，我打算加入进来。”甄勤奋说道。
颜良良这才明白了原来这些人还不是爱好者的会员。看来吃了这顿饭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这里有的人是这里的会员，进入这里必须得有人介绍，或者本身在这个圈很有名气。”甄勤奋说道。
“哦。”颜良良了然道。
颜良良想到肖伯克说他们这里的会员还分级别的，就凑过去轻声问道：“你打算入哪个级别的会员呢？”
颜良良一凑到他的身旁，他就闻到了她的身上肌肤的清香味和头发的香味，身心立刻起了反应，脸一下子红了。
这一幕正好被从洗手间出来的肖伯克看到，他真想立刻冲过去把颜良良拉起来，但努力的地压下去，看了看在场那么多人。
而此时莫精薇正转过头来微笑地看着他，他又努力地压了压自己心中的怒气与冲动，脸上慢慢带出笑容，来到了他所在的位置。他从来没有感觉自己做得这么的僵直，像是在表演一样。
莫精薇如此近距离地与肖伯克坐在一起，清楚地看着他的那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心不禁生出一丝丝悸动，多么希望那双手属于她一个人，好想用自己的唇去亲吻他，好想那双手能亲抚自己的秀发。
回来的路上肖伯克自顾自地走着，不理会颜良良。颜良良不知道他这是咋了，不禁好奇地问道：“你要加入俱乐部吗？你要加入什么级别的，你要交多少会费啊？”
肖伯克径直朝前面走去，来到公交站等公交，颜良良见他不说话，自觉没趣，就不再说话。上了公交，肖伯克站在扶手旁，旁边有个空座位，空座位旁一个白净如瓷的少女脸上慢慢泛起红晕，就像天边绚丽的彩霞，颜良良看得都呆了。
肖伯克觉出异常，转过头去，见颜良良直勾勾地看着他旁边的少女，他这时才将注意力转向他旁边的这位少女。少女最美之处就是她的皮肤如雪凝脂，五官一般。
少女见他看向自己，略显羞涩，说道：“这位哥哥你坐。”说着，指向旁的空位。
“谢谢！”肖伯克坐下。他坐下时特意留意了颜良良，她的神色瞬的黯淡下来，神惨惨的，好像自己喜欢的东西被抢了一般，一时间心里杂七杂八的。刚才还在生她先前的气呢，这时她似乎是被这位少女吸引了，这气怎么生！心想难道她是百合，心里莫名的焦燥。
“你好，请问你姓什么？”少女弱弱地问道。
“他姓肖。”颜良良抢着说道。
肖伯克紧闭嘴，不说话。
“你好，肖哥哥。”少女娇弱地说道。
“肖哥哥。”颜良良重复道，“你好，我姓颜。”
少女看向颜良良，说道：“你好，颜姐姐，我姓莫。”
“你也姓莫呀。”颜良良说道。
“也姓莫，难道你们有什么人跟我一个姓？”莫少女问道。
“哦，一个同学。”颜良良说道。
这时，车停了，肖伯克下了车，颜良良跟了下去，紧追慢赶地跟上了他的步伐，刚开口想说话，肖伯克发话了。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工作协议吗？在路上的时候一定要与我保持距离走在我的后面。”
真是很冰冷而陌生的口气。
颜良良看着肖伯克渐远的背影，心想，他与莫精薇谈得很默契，那应该是自己让他生气了，不就是跟踪了一下嘛，生什么气，不要请保镖了。
回去之后，颜良良向管家老伯伯报告了行程。管家老伯伯听说肖伯克去参加一个模型飞机的聚会，特别开心。
肖伯克从生下来就特别喜欢模型，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就不喜欢了。一个人放弃他所喜爱的东西一定是有什么特别不愉快的事情，这一直让管家老伯伯很担心。今天听说他去参加了这样的聚会，猜想他可能从他不为人所知的痛苦中走出来了吧。想到这里，看着颜良良，心里涌起感激，说道：“孩子，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颜良良说着，刚转身要走，管家老伯伯说道：“你等一下，跟我来一下。”
颜良良跟着管家老伯伯来到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都是低调奢豪的红木雕花家具，很有古典的味道。墙上有一幅画，群山叠翠，云烟濛濛，山路幽曲，绿树荫浓，一条溪流隐显其中。山水中有一个古人头发束起，广袖长袍，袖袍向后轻飘，看来正迎着微风。他的后面跟着一个抱琴的小童子。顺着他们的路向上，一座小桥横跨溪上，一个身穿短褐的樵夫身背一捆柴，微佝着身子走着，再往上，树木掩映几干茅草屋，特别有意境。
管家老伯伯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信封，移到桌前的颜良良的面前，说道：“这是你的薪水。”
颜良良看着鼓鼓的信封，心咚咚地跳起来，心想就薄薄的信封也得有两三千块钱，这还鼓鼓的呢，少说也有七八仟吧。
“你辛苦了。”管家老伯伯很真诚而感激地说道。
颜良良心里特别高兴，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又激动又紧张，以前从未有过耶。
“我与伯克隔代如隔山，他从小没有母亲，一直一个人，请你一定帮我多分担一些。”管家老伯伯说得极其诚挚。
颜良良听到管家老伯伯说肖伯克从小没有母亲时，心立时悲痛。
颜良良拿了一杯温开水进到肖伯克的房间，见他正在专心致志地打游戏，慢慢地走到他的身边，将水杯放到他的面前。刚要转身出去，肖伯克立刻说道：“站住。”
颜良良转过身来，破天荒的，肖伯克没有打游戏。他就那样子看着她，眼睛里面说不出的让人感觉恐怖。此时，游戏画面一片惨烈的血腥暴力。颜良良本能地后退一步，心想他不会神志混乱，分不清现实与虚拟了吧，说道：“干嘛！你，你不要把游戏里面的血腥的场景搬到现实里面来，本姑娘不奉陪，再说，到时候还指不定谁流血呢？”
肖伯克懵了一瞬，转过头看了一眼游戏，心说她在想什么呢，晕，忽又想起要问的问题。
“你认识跟你坐一块的人。”肖伯克一只眉皱着，淡淡问道，很不耐烦而又聊奈地样子。
“他呀，他叫甄勤奋。”颜良良说道，“是一个在读研究生。”
肖伯克本不想问，见她说得随便自然，便觉没趣了，想起她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心不禁觉得毛燥燥的，联想起了上次见的那个人～妖。
颜良良见他神色变幻莫常，心有犹疑，他与甄勤奋认识？又想到公交车上的莫姓女孩，嘴角噙起一丝笑，心说两个莫姓的，真巧呀！有你的，肖伯克！有好戏看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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