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傅昱琛这次回来发现家里变化不少, 花园里原本种植名贵花草也被拔了改成种一些绿油油的叶子,他还以为是傅泽语又从哪弄来的奇珍异花,结果安叔告诉他那些是花生。
傅昱琛当时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安叔, 安叔已经见怪不怪。他还告诉傅昱琛, 家里就连猫猫狗狗都穿上傅泽语亲手做的衣服。不过大部分是温医生动手做的。
别说猫猫狗狗了,就连傅泽语也被养得容光焕发。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出自于眼前这个人。
傅昱琛出神的盯着温姝颜看,她大半张脸都藏在口罩底下, 长发凌乱披肩, 尾梢微卷迤逦。细长的睫毛下长着一双水色涟滟的桃花眼, 眸光流转间却异常的清明透彻。比起摄魂勾人, 这样的眸色更让傅昱琛忍不住去探寻。
他斜靠在门框边,抱臂观看,看着她干脆利落戴上手套,消毒安瓿口,掰开然后抽取药液。心底想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秀外慧中、贤良淑德?
上得厅堂, 下得厨房, 在外独当一面, 在内还治得了孩子, 无所不能。不过,别看她外表人畜无害, 温柔贤良。实际上她并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这点, 从她面不改色, 不带一个脏字将人骂到怀疑人生就能看出来。
不得不说, 傅昱琛现在对她的兴趣是越来越大,她温顺的时候像只白虎。外表看起来和猫一样可爱讨喜,可一旦惹到她, 就会张开獠牙警告你。
按理来说,这样的性格是从小极度缺乏安全感造成的,她为什么会这样?究竟经历过什么,让她如此敏锐?
“傅先生,我好了。”
傅昱琛回过神,眨眼间恢复面无表情,他带着温姝颜重新回到傅泽语的房间。
“泽语,打完退烧针再睡。”傅昱琛拍了拍床上的人。
“我不打。不要碰我。”傅泽语有气无力的反抗着。
傅泽语的反应如期所料,傅昱琛和温姝颜两眼相看。
温姝颜柔声道:“你这个情况最好还是打退烧针,不然会一直烧下去。若是烧坏了脑子,还影响你的智力。”
她说完,床上的人眉头蹙得更紧了。
傅昱琛则在一旁唱白脸,“听话,等病好了,我带你出去玩。想去哪里都行。”
这下,傅泽语眼睛动了下。自从上次傅昱琛带他出去参加私人聚会,他发病后,傅昱琛就下死令不让他出门。
于是,傅泽语的生活不是待在医院就是留在家。哪个孩子不喜欢出去玩,傅泽语也一样。他前几年的生活都是被关在疗养院里,好不容易逃离那个地方回到傅家,却也没怎么出过门,如今他能活动的范围除了傅家就是温姝颜家。
所以,傅昱琛这个诱惑对他非常有用。以至于他愿意用挨针扎换来一个外出的机会。
温姝颜顺利把药推进傅泽语的身体。没多久后,药效就上来,傅泽语脑袋很重睡着了。但身上开始冒汗,温姝颜在一旁帮他擦汗顺便观察病情。
傅泽语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有个女人一直坐在他床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越来越安心。
昏沉中他呢喃道:“妈妈。”
温姝颜和傅昱琛都微不可见的定愣住了。
尤其是傅昱琛,眼底露出心疼,心里更别提有多难受。大手覆在傅泽语的头上,轻轻安抚着。
温姝颜一直照顾傅泽语到下半夜,直到他体温彻底平稳后,她才放心回家。
傅昱琛把她送到门口,此时已经凌晨2点多,又是在半山上,秋风阵阵。温姝颜只穿着薄薄的睡衣。风一吹,忍不住打个战栗。
傅昱琛也注意到了,他本想让人拿件衣服给她穿。但转念一想,傅家阳盛阴衰,哪来的女人衣服可以给她穿?
于是他便提出开车送温姝颜回去。
温姝颜当下拒绝,“不用了傅先生,我自己有骑车过来。”
傅昱琛拿起钥匙,往车库方向走,“夜里凉,你那车能遮风挡雨?”
温姝颜定住了,顿时全身血液翻腾,现在她倒不觉得冷了,反而由内而外热得发红。不是因为害羞,是被吓的。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什么的,最令人想入非非。
傅昱琛看透她眼里的防备,眉头微蹙,心情不爽。他虽不是什么善人,但也没做过逼良为娼的事。
自从她来傅家工作后,他从未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反而在她被欺负后,偏心护着她。反观她呢,始终拿他当豺狼防着,什么意思?
傅昱琛语气带着隐忍的怒气,“我不瞎,你怎么对傅泽语我都看在眼里。”
简而言之,他对她好是因为她对傅泽语好,温姝颜瞬间懂了。
可理是这么一个理,但他这么生气做什么?当初不是他喜欢她的这份疏离和自知之明吗?不是他讨厌女人对他有所企图吗?如今,他这又是什么意思?还怪起她太客气了?
温姝颜带着一肚子疑惑,坐上傅昱琛的车。
一路,两人无言,气氛比车外的秋风还冷,温姝颜如履薄冰。好在路程不长,不出两分钟就到她住的地方。下车后,温姝颜还礼貌的和他道别,“傅先生,您慢走。”
傅昱琛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直接一个转弯就回去。车尾气一路卷起落叶,像极了它主人的脾气,发起脾气来,所到之处都得被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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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温姝颜还是早起去傅家查看傅泽语的情况。
她来的早,此时傅家佣人正在打扫卫生。她待在客厅里恰好看见金毛正啃炸鸡吃,把地板都弄得满是油渍。
安叔倒了杯水给她,见状,让佣人赶紧过来收拾。
温姝颜喝了几口水后,便去傅泽语的房间探望他。
破天荒的,傅泽语已经起来了。
温姝颜给他测了个体温,发现正常后,盯着他仔细瞧了瞧。
傅泽语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忍不住道,“我脸上有花,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温姝颜眼睛眯了眯道,“炸鸡是你吃的?”
“什么炸鸡?”傅泽语一头愣。
温姝颜见他不像是说谎,便跟他说,“我在你家客厅发现大毛在啃炸鸡,还以为你昨晚带病偷吃炸鸡。”
傅泽语完全不意外,面不改色道,“是我舅舅吃的。家里除了他喜欢大半夜吃炸鸡,没人会吃。”
温姝颜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她是万万没想到霸总居然也会喜欢吃这种小学生食品。
莫非真应了那句,男人至死方少年?
两人说话间,安叔进来了,“小泽早餐想吃什么?”
傅泽语大病初愈,胃口淡淡,却突然很想吃那天在温姝颜家里煮的一坨乱七八糟的东西。
安叔不知道那是什么,疑惑的看着温姝颜。
温姝颜淡笑道,“那是片儿川,一种面食。你要是想吃,我去厨房给你做点。”
安叔笑着道,“那就麻烦温医生了。”
温姝颜在厨房里忙活一阵后,一碗热乎乎的片儿川就做好了。她煮的不多,大概有两碗左右。她盛了其中一碗出去,剩下的盖回锅里,等下傅泽语吃完若是还想吃也能继续吃。
她刚想把东西端出去,就看见饭桌是主位上坐着的傅昱琛。他穿着黑色浴袍隐约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头发半干,慵懒的靠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平板,面无表情的看股票。
温姝颜一时不知进还是退,定在原地。旁边的佣人以为她被烫到了,很是贴心的替她接过碗,送了过去。
不是她怕傅昱琛,而是她在思考待会应该怎么应对这局面。她做东西给傅泽语吃倒没什么,照顾小孩子。
可傅昱琛呢,他是大人,还是雇主,更是异性,她总不能过去贴心问他‘傅先生,我做了点吃的,您要尝一尝么?’
这么一问,怎么听都像是她非奸即盗。
而且这种为他人洗手做羹汤的举动,怎么看都得是亲近关系或是男女关系才会干的事。
可不问,就这么只让傅泽语吃,又显得她不懂人□□故,没礼貌。
傅泽语之前还嫌弃这面不好看,现在闻到香气已经胃口大开。
傅昱琛在一旁看股市,也闻到味,莫名有食欲,顺嘴一问:“吃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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