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绝境长城与守夜人（晚点看）

　　距离那场发生在鬼影森林之中的大战，此时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高远经过一番连夜的赶路，终于来到这座坐落于七大王国极北地带、由冰雪筑成的巨大的防御工事面前。

　　站在这座雄伟壮丽的绝境长城面前，即便是亲眼见过长城的高远也不由发出一阵感叹，在这个时代背景被设置在类似于中世纪的世界中，生活在维斯特洛大陆上的人们，能够在刚刚进入铁器时代的八千年前，就建造出如此宏伟壮丽的绝境长城，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绝境长城东西绵延长达483公里，有将近有213米那么高。整个绝境长城的主体都是由冰雪与巨石筑成的。城墙的顶端也十分宽阔，足以容纳十二名全副武装的骑兵在顶端并肩共骑，其厚实的底部恐怕更宽。

　　绝境长城的建造时间要追溯到距离现在的八千年前的长夜之后，为了抵御骤然降临的异鬼与自称为自由民的野人，并守护长城以北的人类王国，筑城者布兰登·史塔克在长夏之中建造了眼前的这座绝境长城。

　　当然，绝境长城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建造完成的，而是经过了几个世纪守夜人们不断的修筑，才有了如今的规模。在绝境长城建立起来后，其就将长城以北的先民与野人的土地，彻底分割开来。它从最西端的霜雪之牙山脉，一直延伸至最东端威海望海豹湾。

　　“呜呜....呜呜....”

　　绝境长城并不像其他的城墙一样拥有可供军队通行的大门，它仅在有守夜人驻守的堡垒处，拥有一些能够穿越它的隧道。

　　这些隧道由几重被铁链锁住的铁栏栅把守，任何被城堡放弃、或者处于危险时刻的隧道，都会被驻守在这里的守夜人军团用冰雪或者砂石永远封堵起来。

　　站在黑城堡堡垒的隧道前，高远听见了从长城顶端传来的守夜人号角声。

　　一声代表兄弟回家，两声代表野人来袭，三声则代表发现异鬼。

　　已经有数千年的事件，守夜人没有吹响过那代表发现异鬼的三声号角了，以至于如今许多加入守夜人的黑衣兄弟，几乎都已经忘记了它所代表的含义。

　　很显然，此时孤身来到长城前的高远，被站岗的那些守夜人兄弟，当做了野人来袭的信号。

　　起初，高远是不想从由守夜人驻扎的堡垒到达长城以南的，因为那会给自己足添许多不必要的烦恼。拥有念力与变身巨龙能力的高远，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从无人值守区域中，选择一处绝境长城上空飞越至它的南面。

　　在今日到来之前的深夜中，高远所化身的符文巨龙就已经来到了绝境长城，可是当他尝试着飞跃这座绝境长城时，却被一众无形的力量给拦了下来，无论是依靠念力还是其所化身的符文巨龙，通通都无法从绝境长城的上方同行。

　　根据维斯特洛大陆上古老的神话记载，布兰登·史塔克在铸造这座绝境长城时，在其内部编制了许多古老的咒语与魔法，以此用来加固绝境长城并防止拥有魔法力量的生物，从绝境长城的顶端翻越它。

　　经过高远的亲身体验，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一个谣言，例如寒神、异鬼、尸鬼和同样拥有神性力量的高远，都被那些施加在长城中的咒语与魔法，彻底拦在了长城以北。

　　因此，高远也就不得不来到了，为数不多仍旧有守夜人队伍驻守的黑城堡堡垒前，试图从这里穿越至长城以南。

　　几千年来，绝境长城一直由一支被称为守夜人的队伍守护。然而，随着守夜人势力的逐年衰落，守夜人军团所拥有的人数也在大幅度的减少，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守夜人对长城的日常维护。

　　在这支旨在对抗异鬼的守夜人军团鼎盛时期，在绵延数百公里的长城上，有守夜人的十九座城堡在驻守，守夜人军团的人数达到上万人，仅是高远面前这处城墙后的黑城堡之中，就有五千士兵驻扎。此外还有许多他们的马匹，仆人以及装备。

　　守夜人诞生于长夜降临之时，它的辉煌也就停留在了那段时光里，在那个持续了整整一代人时间的漫长寒冬之中，南下的异鬼几乎横扫了所有森林之子的家园、先民的城邦，维斯特洛大路上的人类面临灭绝。

　　在过去，许多北境的贵族传统中，也是把前往绝境长城看做一种荣耀的象征。在许多的北境家族之中，继承顺位比较靠后的男孩们，都十分乐意披上黑袍，并将绘有他们家族纹章的盾牌骄傲地挂在黑城堡的盾牌厅之中。

　　可是，随着森林之子与先民们联手打败了那些异鬼大军，并将其逼退至极北的永冬之地之后，这一切都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改变。

　　几千年的时间悄然过去，随着异鬼在这片大陆上逐渐销声匿迹，在那些经历过长夜、仍旧记得异鬼的恐怖的一代人死后，这支为了对抗异鬼而建立的军团注定要失去它往日的荣光，其重要性与待遇也在逐年不断下降。

　　即便如此，这些驻守在绝境长城中的守夜人军团，也并未完全失去它的作用。绝境长城与驻扎在这里的守夜人军团，仍旧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为七国阻挡长城以北的野人侵扰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可是在征服者伊耿登陆维斯特洛大陆并建立了坦格利安王朝之后，这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了。

　　贵族和骑士们不再愿意，为他们心中的那些荣耀与责任感，在一场毫无意义的守望中奉献一生。

　　因此，守夜人军团渐渐失去了它最主要的兵员来源与资金支持。甚至不得不一再降低守夜人军团的准入门槛。

　　经过三百年的演变之后，曾经辉煌几千年的守夜人军团，如今变成了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

　　在征服者伊耿登陆的三百年之后，原本拥有守夜人驻守的十九个依长城而建的堡垒中，如今却只有其中三个堡垒中仍有守夜人的队伍在驻守，分别是长城最西面的影子塔、绝境长城最大的堡垒黑城堡和最东端的东海望。

　　时至今日看来，守夜人的衰落已经是注定的了。原本在鼎盛时期拥有上万人的守夜人军团，如今却只有不到一千人。

　　并且在这不到一千人当中，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七大王国的一些乌合之众，在这些鱼龙混杂的守夜人中，大抵被分为三类。

　　第一类人，也是目前守夜人军团中数量最多的一类守夜人，他们都是像偷猎者威尔一样，为了避免因为自己犯下的罪行遭受惩罚，而选择加入守夜人军团的罪犯们。

　　窃贼、偷猎者、强奸犯、奴隶犯...这些维斯特洛大陆上的渣滓，如今却成为了守夜人中的主力，他们大多在守夜人中担任游骑兵这职务，因为他们这些非自愿加入守夜人军团的罪犯们，如今除了为守夜人卖命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如果他们在加入守夜人军团之后，再叛逃成为逃兵的话，按照七国的法律，将会被抓住他们的领主处死。

　　第二类人，则是那些为生活所迫的可怜人们，这类人虽然在名义上是自愿加入的守夜人队伍，在训练时期且未立下誓言之前都可以自由离开。但是事实上，他们其实都是为生活所迫或者其他的种种原因，在走投无路之下才选择的加入的守夜人军团。

　　他们大多是因为政治斗争失败、被贬的落魄贵族；失去田产的农民、破产的商人以及私生子们。

　　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与第一类加入守夜人军团的人其实是一样的，都是一些别无选择的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可以在宣誓前自由离开，也没有人逼着他们立下誓言。

　　而第三类人，是最后也是守夜人军团中最少的一类人了，他们曾经是守夜人军团中的主力，但是随着守夜人军团的没落，如今这类人在守夜人军团中也越来越来少了。

　　这类人中的典型代表人物，就是高远之前见过的威玛·罗伊斯爵士、守夜人军团总司令杰奥·莫尔蒙、首席游骑兵班扬·史塔克这些在守夜人军团中担任重要职位的人物。

　　他们当中有相当一部分选择加入守夜人，是出于对荣誉和守夜人责任的向往。

　　也有一部分人，是因为本身在家族继承中顺位比较靠后，继承家族无望才选择的加入的守夜人队伍。

　　加入守夜人只是他们众多选择中的一条，也最坏的那一条道路，因此这类选择加入守夜人的人，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

　　当他们加入守夜人军团之后，通常会被直接任命为长官或者担任重要职位，这种看似对前两类人而言十分不公平的潜规则，其实是守夜人军团目前仍能一直维持下去的关键。

　　这些因为荣誉与责任选择加入军团的人，才是真正不会背叛军团、恪守职责的军团核心存在。如果由一帮渣滓、农民、商人和平民来担任守夜人的长官与重要职位，恐怕守夜人军团根本支撑不到现在，早就分崩离析了。

　　妄图用誓言约束那些人渣、奸商和毫无荣誉与责任感的人，这简直是在做梦。

　　虽然，那些抱着一腔热血自愿加入守夜人队伍的年轻贵族们，通常会在发现绝境长城和传说中的守夜人军团，其实和他们听别人述说或者想象的完全不同的时候，往往会十分懊悔自己的选择。

　　但是这些看中荣誉与责任感的年轻贵族们，并不会付诸行动，即便环境再艰苦，他们也会硬着头皮继续待下去，直到立下守夜人的誓言。

　　高远在黑城堡的隧道前等待了许久，就在他逐渐失去耐心的时候，搁着厚重的闸门，他听见了从那漆黑且深邃的隧道中，传来了一阵铁链摆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铁门与隧道内壁摩擦的声音。

　　从厚重的闸门缝隙向隧道中看去，只见一团橘红色的火光从黝黑的隧道中，缓缓地向高远面前的大门走来。

　　那是一个十分消瘦的男人，他那菱角分明且锐利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从鬓角一直延伸至下巴的位置。

　　男人来到高远的面前，抬起头用他那灰蓝色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全副武装的高远。

　　“擅自靠近绝境长城的陌生人，你看起来不像是那些未开化的野人，你的脸庞也与维斯特洛上的人不太一样。”男人沉声说道，“说出你的名号与目的。”

　　“贵族的礼仪应该教导过像你这样的人，在询问他人姓名之前，你应该先自我介绍一番。”高远皱了皱眉头，想要知道来人是谁。

　　想要让自己自报家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来到自己面前，摆出一副拽上天的臭脸就可以做到的。高远只会与自己认为有足够分量的人交谈，否则只不过是浪费自己的时间罢了。

　　男人沉吟片刻。

　　“站在你面前的是瑞卡德·史塔克公爵之子，守夜人军团的首席游骑兵，班扬·史塔克。”班扬·史塔克郑重地向高远自我介绍，“现在，你可以你报上你的名号了吗？”

　　高远将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前。

　　“很高兴认识你，史塔克！现在正在向你自我介绍的，是一名从海峡对岸乘船出海旅行，却遭遇风暴迷失了方向的游侠，你可以叫我高远。”

　　只见他的嘴角微微翘起轻轻一笑，很显然他对于现在正与自己对话的人身份十分满意。

　　“既然你是乘船出海迷失方向的，那么你现在应该被我的守夜人兄弟扣押在东海望的城堡之中，而不是跨越了数百英里的距离来到大陆中央的黑城堡前。”班扬·史塔克显然不相信高远的说辞，为他指出了话语中的漏洞。

　　见自己的谎言被戳穿，高远也不恼，只是继续说道：“我是在一个叫鹿角河的河边上岸的，至于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在半路上认识了一位朋友，他与你一样披着一身黑衣。”

　　高远的话音刚落，班扬·史塔克那忧郁的灰蓝色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很显然高远口中提到的朋友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在哪里认识的你那位朋友，他叫什么名字？他是我的一位守夜人兄弟，前几天他与另外两位同伴一齐，前往你身后的森林中巡逻时神秘失踪了。”班扬·史塔克低沉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如果你知道他们的所在位置，还请不吝告知。”

　　“他们已经死了，死在一群皮肤苍白且拥有湛蓝色眼睛的怪物手中，其中一位叫威玛·罗伊斯的年轻人在临死前将这个交给我了。”高远从怀中掏出那枚罗伊斯家族的纹章，通过闸门递到班扬·史塔克的面前。

　　“他想让我将这个转交给他的父亲。”

　　班扬·史塔克从高远的手心中接过纹章，仔细打量了片刻。

　　“我该如何相信你，也许是你杀死了罗伊斯。”班扬·史塔克还是十分谨慎的，他并未因为一个罗伊斯爵士所拥有的纹章，就选择轻易相信眼前的谋生人。

　　“我还认识与之同行的另外游骑兵，当我一一说出他们的名字时，我想你应该就会相信我的了。”高远说。

　　“盖瑞、威玛·罗伊斯还有威尔，他们都是勇敢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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