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一心二用
这个消息也传到了吴安耳中,他琢磨着自己和丹圣八竿子打不到,干嘛就开始嫉妒我的才华要挑战我?
以吴安的性子本来是不作理会的,否则哪个阿猫阿狗闹一阵就得耽搁时间应付不成?可后面江湖又传,说丹圣挑战吴安,是因为吴安曾经欺负过丹圣的弟子。这就属于江湖恩怨了,若是吴安不应战,以后就别想在江湖上混了,其实吴安巴不得名声差,多吸收点恶意值,关键他现在辅佐惠帝,还是要注意一些影响。
最重要的是,先前惠帝被离魂散勾了魂,吴安猜测是一个顶尖丹师所为,现在丹圣跳出来,加上徐监国的威胁话语,吴安不得不往他头上去想。身为师父,丹圣欺负自己的弟子,这个场子怎么也得找回来的,所以吴安就应战了。
“年三十,大观楼之巅,斗丹以决生死!”丹圣又放出话来,敲定了时间地点以及决斗的方式。
大年三十,就在五天后了,大观楼是帝都除了皇宫外最高的建筑,可以一览帝都风景,无数文人骚客登楼作诗,留下了不少脍炙诗篇,使得帝都大观楼被誉为天下第一楼。丹圣和吴太傅选定这个地方决斗,相得益彰,各地英雄豪杰听闻,立马就向帝都日夜赶来,要亲眼见证这一盛事。
至于斗丹的方式,并非说炼一炉丹药,比比谁的品级高低,到了丹圣这种级别的大师,不屑玩这么小儿科的东西。斗丹是指两名丹师,以丹药进攻对方,或者化解对方的手段。天境丹药蕴含大道至理,不比玄技的威力差,就好比丹圣炼制的离魂散,能够勾人魂魄,防不胜防,远非玄技可比拟。
斗丹实际比的是两名丹师的药材、炼丹速度、质量、丹方、见识等等基础,任何一环有所薄弱,都可能导致斗丹失败。
丹圣浸淫此道约莫百载,不可能有短板,所以江湖上一致认为丹圣会笑到最后。
“吴安虽说成了神隐王朝的太傅,位高权重,但炼丹真不是丹圣他老人家的对手。”
“要是我,就当缩头乌龟算了,在乎那点名声做什么,搞不好还要丢了性命。”
“话说回来,吴安也不简单,我收集过他的信息,吴安是从青州的一个小宗门崛起的,不到两年,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现在,绝非寻常之辈。而且他前些日子为惠帝炼制了还魂丹,找回了一魂一魄,说明炼丹本领也不弱。”
偶尔有个别人为吴安说话,但很快又被口水吞没:“昙花一现虽美,转瞬即凋零,荒域永远不缺天才。”
吴安不管外面怎么议论,他悉心准备着五日后的斗丹。虽说他灌顶了造化丹经的天境卷,但对方是丹圣,成名之久,必然有些别人不及的本事,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药材这一块吴安不用操心,直接找慕容晴拿,王朝宝库里应有尽有,足以碾压丹圣的收藏。
随后吴安便开始炼丹,以熟悉斗丹的方式,毕竟他以前从未这么玩过,务求将成丹、施术等过程压缩时间,才能应对丹圣的手段。
五个日夜,转瞬即过,大观楼外人山人海,都是来瞻仰这场巅峰对决的,话说今天大年三十本该阖家欢乐吃团年饭的,可众人觉得饭可以少吃,巅峰对决不能错过,所以今年的帝都,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
神隐帝都居于南方,就算最冷的时候也不会下雪,可今天却飘了一些雪末末,帝都蒙上了一层白色的轻纱,文人骚客当即泼墨挥毫,务求记下这一盛事盛景,比如其中一首:“雪花洒洒飘啊飘,大观楼真他娘高。太傅丹圣这一战,看不到啊看不到。”
……
吴安从帝宫出发的时候,慕容晴领着惠帝来送:“太傅务必安然归来。”
慕容晴的眼睛有些红,看得出她是真心关切自己的,吴安应了一声,又对惠帝说道:“晚上等师父回来吃年饭。”
“师父,星儿祝你马到成功,马革裹尸!”惠帝摇旗呐喊,为吴安助威。
吴安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还没等吴安说什么,慕容晴操起惠帝一通揍:“你这倒霉孩子,马革裹尸是这么用的吗?回去给我抄一百遍成语词典!”
吴安无奈笑笑,随即冲天而起,飞向大观楼。
大观楼是一座塔形古楼,高二十八丈,有二十八层,以古人的建筑水平,可谓奇观了。
吴安来的时候,丹圣已经在塔顶久候多时,丹圣是一名清瘦的老者,不过瘦得有些过分,面部没有二两肉,看起来像一个骷髅头。
“我以为吴太傅不敢来了。”丹圣开口说道。
“你炼制离魂散,险些害我徒儿性命,我如何不来?”吴安轻飘飘落在塔顶,背着双手,冲起凌云之势。
丹圣眼神有些深邃,这吴安已经猜到离魂散是自己炼制的了,麒麟统帅果然名不虚传。但丹圣没有承认:“不知你在说什么,倒是你欺负我徒儿,今天势必教教你如何做人。”
“也好。”吴安不需要丹圣承认,自己知道就行了,反正能杀丹圣为弟子报仇即可。
吴安和丹圣对视了一息,二人蓦然向后凌空飞起,拉开了一定距离,因为塔顶面积不大,伸不开手脚。
而两人因为离开塔顶,站在地面的人也能看到,引发众人欢呼。有些天境玄士则在这个时候飞向高空,以便更清晰的看到丹圣和吴安的对决。
回到对决现场,丹圣不愧是老姜够辣,抢占了先机,袍袖一甩,便有几味药石被其握在手中,随即掌运丹火,那几味药材就被炼化为液体,成丹在即。
吴安看着丹圣的手段,明白他在炼制业火丹,亦是取出药材,炼丹破解。
丹圣率先成丹,丹药通体火红,他将丹药含到嘴里,张口一喷——轰隆!比大观楼还要大一圈的火柱就从丹圣口中喷出,火光耀如太阳,本来昏昏沉沉的帝都顿时被照亮,各处响起惊骇之声。
就在火柱即将覆盖到吴安的时候,吴安也炼成了丹,他的丹药是棕褐色的,不甚出奇,吴安一弹指,这粒丹药就向着火柱迎去。
一边是滔天凶焰,一边却是无甚神奇的普通丹丸,观战者们面露失望,莫非第一回合吴安就得输了?
可异变突生,吴安那平凡的丹药接触到火焰时,顿时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黑色漩涡,哪怕火焰再凶,也无法越过雷池一步,被那漩涡尽数吸收。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当即有懂丹的人说道:“丹圣炼制业火丹,焚烧诸天万物,吴太傅并没有采用以水克火的原理应对,而是炼制离火丹,堵不如疏,因势顺导,妙哉!”
丹圣瞧着喷火没用,也就收了漫天火焰,没有耽搁,又开始炼制下一味丹药。
吴安虽然有过练习,发现斗丹的速度还是比不上丹圣,难不成要一直被动挨打不成?
不过还好,吴安会多重炼丹之术,虽说此情此景来不及用丹炉,但吴安有两只手,可以同时炼制两种丹药。
吴安的左手,炼制破解丹圣手段的丹药,右手,则是他用来下一轮进攻的丹药。
那丹圣炼制得正开心,心头想着反正你没我快,总能把你耗死,忽然瞥见吴安左右手各自炼了一枚丹药,当即就傻了眼,卧槽,还可以这样斗丹?
围观者也是惊骇莫名,他们见过多重炼丹术,丹师同时炼制几炉丹药,但那都是相同的丹种,而且有丹炉辅助,丹师只要控制好火候即可。
吴安的多重炼丹术不一样,两手炼制的丹药种类不同,那需要的火候、炼丹术也是不一样的,这要求吴安一心二用,在斗丹这等紧张的场面还能一心二用,普天之下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所以围观者被吓住。
因为丹圣晃了神,手中的丹药险些炼废了,好不容易抢救过来,品质却大不如前,丹圣的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不仅是因为自己的丹药出了纰漏,而且认出了吴安右手炼制的丹药,乃五雷惊世丹,自己根本来不及应对,要站着挨打不成?
说时迟,那时快,吴安两手的丹药同时完成,丹圣一咬牙,先将手中的丹药丢去,丹药脱手后,化为药雾,空气都被腐蚀的滋滋作响,罩向吴安,这是腐恶丹,能融世间万物。
在丹圣炼制的时候吴安就认了出来,他左手的丹药就是应对腐恶丹的,当即打去,也是化为了一片药雾,两团雾气交织在一起,顿时化作雨露洒下,地面那些被沾到的围观者吓得哇哇大叫,结果发现这些雨露就是普通的雨水,虚惊一场。
“我明白了,吴太傅炼的是正气丹,治世间一切恶气毒瘴,春风化雨!”懂行的人无不拍手称妙,虽说吴安两次都是被动的在化解丹圣的手段,但这化解之术,高明至极,那些原本支持丹圣的看客也开始为吴安喝彩呐喊。
就在吴安用正气丹化解了腐恶丹的同时,他将右手炼制的五雷惊世丹射向丹圣。
丹圣抓了一把药石还没来得及炼制破解手段,情急之下,右手一翻,祭出一个水缸大的龟甲顶在了头上。
顿时风卷云动,雷声大作,紫色的神雷从九天落下,打得那龟甲滋溜溜冒黑烟,不过这龟甲也端得是坚硬,硬生生扛住了五道紫雷。
虽说丹圣撑过了吴安的手段,但看客们破口大骂:“这是斗丹还是斗宝呢,堂堂丹圣,竟然如此下作!”
“乌龟壳?和丹圣这个缩头绿乌龟真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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