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1
初秋时节，大地还是象盛夏一样矢放着使人难忍的热情，但昨晚的一场夜雨让大地回归了秋的本色。
初升的红日刚降临城市的上空时，我和张无恒就走在城乡结合部的一条大街上，被夜雨袭后的大街异常干净，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在阵阵的秋风中哗哗的响着，梧桐树下来来往往的人们都在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前行，宽大的街道上穿行的汽车时而响起轻轻的鸣声，表明它们很繁忙，不要挡住前行的方向。
这条街虽处于城乡结合部，但这里是这个城市的物资集散地。众多的商铺云集了众多的人流、车流，在这些商铺之中有不少的小食店和餐馆，为繁忙的人们提供餐食。
“贾哥，这地方好热闹不比闹市区差。”张无恒环顾着大街上那些匆忙的人们说道。
“这地方很少来吧。”我笑说道。
“我以前就没来过这地方。”张无恒也笑道。
“我们应该多到最基层的地方看看，了解百姓的真实生活。”
“贾哥，到市政府工作后，我才真正看清了这个社会的现实状况。”
“以前你生活在优越的环境里，以单一的思维看世界，现在对现实有了深入的了解，对事物有了新的认识是理所当然。”
“我们的工作见证了太多与现实社会极不相容的丑恶现象。”
“人世间里的善与恶、美与丑是并存的，就看天平的砝码向那一边移动。”
“我们就是那移动天平砝码的人。”
“我们只是发现天平偏移的人，纠正天平砝码回归到正确的位置，还要靠我们的政府和领导。”
“贾哥，这大街上看上去很太平呀。”
“丑恶的东西是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只是在某些阴暗的地方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我们的社会怎么能容忍他们的存在呀？”
“我们的社会是不允许他们有生存的空间，但我们的社会某个环节可能存在一些问题。”
“贾哥，今天的天气凉爽了很多。”张无恒看着我笑说道。
“是昨晚的雨起了作用了，真正的秋天到来了。”
“贾哥，你看！”
“怎么了？”
我顺着张无恒手指的方向望去，几位身着市管制服的人，围着一位衣衫褴褛、头发蓬松的男子不停的打骂，一位小孩拉着男子的手放声大哭着，我和张无恒忙跑上前去。
“你们为什么打人呀！”
“滚开！关你们屁事儿！”一位象是头儿的人挡在我们面前。
“你们这些人太可恨了，把人害成这样还不放过。”几位围观的群众愤怒的向穿着市管制服的人吼道。
“怎么了，你们不想在这条街上干了是不是？”
“这世道还有法吗，任由你们在这里横行。”
“什么法，这条街上我们就是法。”
“谁给你们的权利！”张无恒瞪着大眼质问道。
“小子，你是谁呀？”几个人齐向张无恒靠近。
“诸位，对不起。”我忙挡在张无恒的身前，张无恒要极力的推开我，我紧紧地拉着他的手让他冷静。
“对不起，诸位。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想知道这个男人怎么让你们生气了。”
“我们只是让他滚出这条街，不要让我们再看到他。”
“你们把人害成这个样子了还不放手，你们还有人性吗。”围观的群众里有人说道。
“你们还想在这条街上做生意，就好好的听话，不然的话你们也会象他一样。”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位手里还拿着棍棒，向几位身着市管制服的人靠近。
“今天，我们不与你们争辨，过些时候再与你们算账。”
身着市管制服的人，在围观群众的骂声中离开了。
繁忙的大街被极不协调的一幕打破，匆忙的人们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们询问了事情原因，原来这位象是乞丐的人，也是这条街上的一位商户，因抗拒那伙市管人员的无理要求，被人打成了半残，其妻子投诉无门，最后人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踪影。
看着满脸伤痕累累的男子和痛哭的孩子，我的心象刀割一样的阵阵疼痛，我们社会怎么了，有这么多不该存在的问题，看着几位穿着市管制服的人远去的背影，我心中暗问这伙人背后是谁在为他们撑腰，披着法的外衣干着与法不相容的事情。
围观的群众见那伙人远去，大家不停地诉说那帮人的可恶之处，他们本是街上的混混，不知是谁让他们穿上了那身衣服，在商户之间搜刮钱财成为理所当然，人们愤怒、投诉都没有结果，他们衣然我行我素。
“贾哥，我们把父女俩带上吧，到了奶奶的餐馆再了解详细情况。”
“好。”
我们告别了围观的群众，带着父女俩到了一家服装店里，让男子换掉了破破烂的衣服，孩子也脱去了不知穿了多久的衣服，换上了漂亮的新衣。孩子穿着新衣在我们面前转了几圈，用她哭红了的双眼望着我们笑了。
男子看着穿上新衣服的孩子，忙拉着孩子不停地向我们鞠躬至谢，我们表明了身份并希望他配合我们的工作，男子无神的眼里亮起了希望的光。
“你们要为我做主啊！”男子拉着孩子一起跪在我们面前，满是伤痕的脸上流着伤心的泪水。
“放心吧，有寃我们一定会为你申诉。”
我们扶起男子和孩子，领着父女俩在一家理发店理完头发，孩子笑了，男子也有了一点精神，只是他腿上带着伤痛行动有点不方便，男子不停地向我们说着谢谢。
在温暖的阳光中，我们领着父女俩穿过街边的马路，在人群中步行了十几分钟，到了“阿善餐饮店”的门前，店门半开着，张无恒推开店门走进了店里。
“贾哥，快进来，奶奶在店里呢。”
听见张无恒的喊声，我领着父女俩到了店内，店里前几天我们去探访的老人，正在整理零乱的餐桌，看见我们领去的父女俩，忙跑到他们跟前抱起孩子。
“阿贵，你们带着孩子跑那去了。”老人责怪地看着男子。“你的脸怎么了？”
“婶婶，是被他们打的。”男子低声说道。
“他们的心真狠啊，打残你的腿还不放过。”老人伤心地。“我侄媳儿呢？”
“婶婶，我也好长时间没有看见她了。”
“她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呀！”老人着急地。“你怎么不找她呀！”
“婶婶，我找了。”
“你跟你哥一个德行，当处让你们忍让一下，破点财免灾，要与他们对着干，看你现在的样子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哟。”老人叹息着。“你们要去告他们，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能斗过他们吗，人家背后有靠山。”
“奶奶，放心吧，他们的所作所为迟早会被清算的。”张无恒安慰着老人。
“阿贵，我们寃情有申诉的地方了，他们是政府的人。”
“婶婶，今天是他们在街上救了我，不然我又被他们暴打一顿。”
“阿贵，我这店政府要帮助我重新开起来，现在我一个人你就给我做个帮手。”
“婶婶，他们还会找麻烦的。”
“天不会一直黑的，有天亮的时候，我看看你的腿。”老人把抱着的孩子放了下来，提起男子的裤腿，一条长长的伤疤印在男子的小腿上。
“唉……”老人悲伤的叹息着。
我借着老人与男子交谈的时间，观看了店里所有的设施，店虽不大但布置得井然有序，墙上的菜谱都极具地方特色，且价格十分亲民。
“老人家，你们这店开了多长时间。”我向老人问道。
“贾师傅，对不起，我只顾着与侄儿说话。”老人忙笑着让我们坐下。
“老人家，你叫我小贾吧。”我笑着向老人说道。
张无恒让老人和她的侄儿也坐了下来，我们认真听取了他们的讲述。
老人从事餐饮业已有很多年了，这店是老人和老伴一生的心血积攒起来，几年前老伴因病去逝，留下老人和他们的儿子。儿子因小时候一次事故伤害脸，毁了容颜至今没有取妻生子，也成了老人抹不去的心病。儿子出了事使老人更加痛上加痛，现在老人希望在政府的帮助下，店重新营业维持基本的生活。
老人的侄儿是这条街上的副食批发商，夫妻俩经营有道生意十分兴隆，街道上穿市管制服的那伙人见状，长期向其索要钱财，在一次拒绝他们无理的索求后，在一个夜晚一伙人毁了他们的店铺，并把他们打成重伤。夫妻俩在痛苦中等待着有关部门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结果，但一切都象石沉大海。
我们把老人和她侄儿的诉说作了详细的记录，并诚恳地告诉老人和她的侄儿，相信我们的政府一定会把他们的事情处理好，给他们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
“这店怎么又开门了。”店外有说话的声音。
话音刚过那伙穿市管制服的人就走进了店里。
“老太婆，你这店是又要开张了吗？啊！”那位领头的人怪声怪气的说着。“呀！你们看这家伙怎么变了样啊。”
“哈哈哈……”领头的人围着老人的侄儿转着圈。“嗯，不错，不错。”
“哟，你们怎么在这里？”领头的人又看着我们问道。
“他们是政府的人。”老人向他们说道。
“政府的人算什么东西，在我眼里狗庇都不是。”领头的人指着我们阴阳怪气的说道。
“头儿，”一位穿市管制服的人拉了一下他的头。“大哥说了，这段时间风头有点儿不对劲，让我们不要再招惹事非，出了事情他可能保不了我们。”
“说了吗？”
“说了几遍。”
“好，”领头的人点着头。“老太婆，那天开张，到时候我们一起来给你捧个场，今天就不打扰了。”说完之后就领着他的人退出了店里。
等那伙人离开，老人的侄儿担心的说道：“婶婶，他们还会找麻烦呢。”
“不要怕了，有政府给我们撑腰。”老人看了看我们向她侄儿说道。“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把你老婆找到。”
“婶婶，上那儿去找啊。”老人的侄儿悲伤的说道。
“给我们提供一张你妻子的照片，我们通过报纸、电视再制作一些寻人启示，一定会有结果的。”
“太好了，谢谢你们。”老人和她的侄儿弯腰向我们致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们告别了老人和她的侄儿，回去与领导协商一下，让他们的店尽快营业，使他们的生活早日恢复正常。
2
离开老人的餐饮店走在忙碌的大街上，人流车流与我们擦身而过，大街上杂乱的声音使我的思绪繁乱，一些社会的乱象在我的脑海不停的浮现，我默默地沉思着。
“贾哥，你怎么了？”张无恒见我长久不语关切的问道。
“我在思考我们的政府要怎么做，才能让老百姓在平安的环境里生活。”
“铲除社会的毒瘤，还百姓一个太平。”
“毒瘤在我们的社会生根很久，根除他们需要我们付出很多的努力。”
“贾哥，听主任说过不了多久我们有大动作。”
“这可是我们的秘密，不可向外张扬。”
“贾哥，放心吧，绝守秘密是我们的职责。”
“好！”我看着张无恒放心的笑了。
大街上时有一些恋人从我们身边走过。
“张无恒，最近与吴春燕的关系怎么样。”我看着张无恒笑问道。
“我们很好呀，贾哥，你和文秀姐姐呢。”张无恒调皮的笑着。
“我关心你吗，怎么问起我了。”我笑道。
“彼此，彼此。”张无恒也笑道。
我抬头望了一下天空，天空中一群和平的信鸽在城市的上空飞翔，她们象美丽的天使把和平的种子，撒在我们这片热烈的土地上。
“贾哥，春燕前几天去你们村了。”
“是吗！”我忙把目光从空中收回。“我怎么不知道啊。”
“春燕知道你很忙，没有告诉你。”
“我要知道她去，让她帮我带点东西回去。”
“春燕知道你要带什么，她帮你买了，是李婶吃的药吧。”
“那天见了她，我要好好的谢谢她。”
“贾哥，春燕还带着市妇联的人一起去的。”
“妇联的人去干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春燕说，看能不能通过妇联组织帮李婶找到她的家人。”
“我怎么没想到啊，还是女孩子想得周到。”
“贾哥，要不那天你请我们吃顿饭。”
“我只请春燕不请你。”我笑着说道。
“贾哥，我和春燕是一体的，请她就要请我。”张无恒笑求道。
“我要把你俩分开请。”
“不请我就算了嘛，说什么分开请。”张无恒懒懒的说道。
“逗你玩的。”我看着张无恒笑道。
“贾哥，到时候把文秀姐姐也带上哦。”
“张无恒，我们现在的工作身份不宜在外面的场所就餐哟。”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街上汽车低鸣一辆辆汽车从我们身边慢慢的驶过，在人流车流中我们急急忙忙的往回赶，回去整理我们今天收集到的，老人和她侄儿提供的重要材料。
街上行驶的车辆很多，一俩轿车突然挡住我们前行的去路，停在我们的身边。
“贾先生。”叶飞从车内探出半个头。“今天怎么有时间在大街上溜达。”
“叶飞，有事吗？”我看着叶飞问道。
“看样子今天你很清闲，要不我请你吃饭。”叶飞打开了车门下了车，“正好这会儿我也没事，”他又看了一眼张无恒。“这位是你朋友吗，就一起吧，我带你们到最好的餐厅……”
“叶飞，我们不是逛大街。”
“哦，对了，”叶飞拍了一下自己脑门，“怎么把你的职业给忘了，”他又想了一下，“你现在是政府的什么走访人员、信访调查什么东西的。”叶飞又笑了笑。“你们很辛苦，既然今天没有空余时间，改天我上你们办公室去请你们。”
叶飞说完就开着他的车消失在人车混流的大街上。
“贾哥，他今天怎么变得如此斯文了。”
“也许他巳经闻到什么风声。”
“贾哥，他真会到办公室去找我们吗。”
“凭他的风格会去的。”
“肯定不会安什么好心。”
“他去了我们就知道了。”
我和张无恒匆忙地离开繁华的大街回到办公室，向主任汇报了我们今天的工作情况，并希望我们政府扶助阿善餐饮店尽快恢复营业，解决老人和其侄儿现实的生存问题。
主任听了我们的汇报沉思了很久。
“这件事我和熊书记沟通一下，我们尽量在两天之内解决。”
“太好了！主任谢谢。”我深深地向主任躹了一躬。
“贾雨春，今天你怎么了，跟谁学的这一套。”主任看着我笑说道。
“主任，下面的百姓都是这样对我们的，贾哥是被他们感染了。”张无恒说着，把今天拍摄的阿善餐饮店、老人和她侄儿父女俩的照片递给了主任。
主任看着照片表情十分凝重。“这又是一件不该发生的悲剧。我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以后还有很多的事等着我们去做。”主任停了一会儿看着我们继续说道。“今后你们下去走访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一个人单独行动，前几天郑少春一个人就被人打了。你们要是再出什么事，我们的工作就无法继续进行了，我也无法向领导交代。”
“主任，以后他们出去我跟着他们，我会保护他们。”陈志钢向熊书记汇报完工作也回到了办公室。
主任忙走到陈志钢的面前紧握着他的手。“陈志钢谢谢你保护他们，我们的工作就是为百姓提供一条新的诉求渠道，让他们长期得不到解决的问题能够合理公平的解决。”
“我们下去见到了太多的社会乱象，我们的政府应该加强对社会的监管，给老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陈志钢严肃的说道。
“是啊，我们的社会里是有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政府有推脱不了的责任。从省政府调来的陈书记，已经下决心重整我们的社会秩序，让百姓生活在安全的环境里。”主任在他的办公桌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了一下嗓子又看了一下手捥上的时间。
“主任，你这块表也该换一下了吧。”我笑着向主任说道。
“这是爱的信物，等你与你相爱的人相依为命的时候就知道了。”
“主任给我们传授点经验吧，哈哈哈…..”张无恒调皮笑着。
“扯远了啊，”主任也笑了起来。“该吃午饭了哈，今天我请客。”
“好啊！今天我们一定掏空你的钱包，让你回家无法交差。”
说完我们在办公室里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3
市政大楼后面的食堂里，正府的工作人员用完餐都匆匆离开了。主任让我们坐在一张餐桌前，让食堂的工作人员给我们做了几道菜。食堂的菜肴虽没有外面餐厅的那么美味，但味道还是很不错，我一边吃着一边向主任讲着，我们下去走访时发现的一些情况。
“你们好！”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
“陈书记！”我们忙站起身来。
陈书记慈祥地向我们走来，并与我们亲切地握手。
“我可以与你一起共餐吗。”陈书记看着我们笑问道。
“好啊！”主任忙笑着说道。
“我就不客气了。”陈书记说着和我们坐在了一起，他又让食堂的工作人员上了三道热腾腾的菜。
“你是贾雨春，你是陈志钢，你是张无恒吧。”陈书记又看着我们的主任。“杜月丰，还有一位呢？”
“陈书记，郑少春前几天去走访被人打了，现在还在疗伤。”主任忙说道。
陈书记沉默了，吃饭间他不停地给我们夹菜，象一位慈祥的父亲生怕自己的孩子没有吃好，自己却吃得很少。
陈书记见我们吃得很香的样子，卓上的菜都被扫空了，他笑了，他喊来食堂的工作人员结账，坚持自己付了钱。临别时陈书记紧紧地握着我们的手，肯定了我们的工作，激励我们继续努力，并决定给我们安排安保人员。
告别了陈书记我们回到了办公室，我们又认真的工作起来。
华灯初放我们才完成手里的工作，息灯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走出政府大楼，城市亮起了星光般的灯光。
“今天晚上我请你们，说要到那里去吃。”主任看着我们。“中午说好的我请你们，可被陈书记抢了。”
“主任快回家吧，嫂子还等着你呢。”
“管她呢，和你们一起吃饭是我的快乐。”
“快快快，回家吧，别让嫂子等久了。”我催促着主任快点回家。
“那下次，一定请你们吃饭。”
“不用了，快回去吧。”我们哈哈的笑着让主任回了家。
夜色美丽而又迷人。
我们在就近的一个街边小摊吃了晚饭，我让陈志钢和张无恒先回去休息，我想去走走，陈志钢要与我一块同行，我告诉他想一个人静静，陈志钢再没有说什么和张无恒一起回了宿舍。
城市的夜晚总是让人迷恋，霓虹的灯光、灯火辉煌的商场和各种商店、还有那在灯光中漫步和私语的人们，都给人一种盛世太平的美好景象。我跟着人们漫漫的走着，脑子里不停地循环着到下面走访时的情景，那些哀求的面孔、痛哭的声音、还有那些与现实不符的画面，使我的心无法平静。
时间静悄悄地走着，我跟着人们到了江边，江边休闲的江堤上，不少流动的美食摊前聚集着不少的食客，忘情地品尝着各种美食，美食的浓香被微微的夜风不停地送入我的鼻孔，我摸了摸肚子没有食欲。
江堤上，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靠扶在江堤的护栏上，看着江对岸无数闪烁的灯光，脑子里怀念起了图书馆单调而又安静的工作，还有书中那些求之不尽的知识。我心里想着，等完成了现在的工作，再回到图书馆与读者和那图书走完我最后的人生旅程，我笑了，望着夜空中那些星星笑了。
“贾雨春！”
谁在喊我，我忙转身望去。
“贾雨春，”王文秀气冲冲地跑到我跟前。
“秀秀，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问你呢，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王文秀生气地看着我。
“没有电话呀。”我摸出手机看见王文秀给我打了五次。“声音太小，我没听见。”我傻傻的笑着。
王文秀娇嗔地在我身上轻轻的捶了一下。
“秀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呀。”
王文秀向远处招了招手。“看，谁在你的身后。”
远处陈志钢饱歩到了我们跟前。
“陈志钢，你怎么没有回去休息呀？”我看着陈志钢问道。
“主任让我保证你的安全，因为你是他的得力助手，不能象郑少春那样被人伤害。”陈志钢看着我认真的说道。
“陈志钢，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王文秀笑着。
“要不我们一起走走。”王文秀又看着陈志钢笑道。
“你们难得相聚，我就不……”陈志钢向我们做了个怪脸。“不过不会走得太远，有事我会及时赶到。”说完陈志钢笑着走开了。
“最近很累吧。”王文秀看着我。“看，都瘦了。”
“秀，我没事。”我笑着。“只是下去走访时，看到一些我以前从没见过的事情，心里十分难受。”
王文秀深情地望着我，她慢慢地把头靠在我的怀里，一股温柔的气息伴着我滚热的心跳动着。
“秀，公司最近怎么样。”
“还好吧，只是时常有人在店里捣乱。”王文秀停了一会儿。“放心吧，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那些街上的混混嚣张不了多久，他们迟早会受到法律的惩罚。”
“现在我很担心是你的安危。”
“我不会有事。”
“你保证，一定要平安。”
“好，我向王老板保证，一定不会出事。”
王文秀幸福的笑了，笑得甜，像一位美丽的仙子与我私语着。
“饿了吧，我带你和陈志钢去吃夜宵。”
“我不饿，”我幸福地看着王文秀。“秀，玉芬姐最近怎么样。”
“最近她好像心事重重，问她又不讲。”
“秀秀，她的前夫想与她重归于好。”
“你怎么知道的？”王文秀看着我。
“玉芬姐电话靠诉我的，她很纠结不知道怎么办。”
王文秀静静地沉思着，夜风带着江水的凉意向我们吹来，让我们感到一阵寒凉。
“贾雨春，你说说这事玉芬姐该怎么办。”
“秀，其实玉芬姐很孤独，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女儿，没有其他的亲人。她现在需要一位与之相亲相爱能伴一生的人，小莉丽也需要一位爸爸。”
“玉芬姐心里有了一位人。”
“谁呀？”
“贾雨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秀，有些事情你可能误会了。”
“我才没有呢。”王文秀笑了。“我把玉芬姐当做了亲姐姐了，她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秀秀，我给玉芬姐介绍一位，你看怎么样。”
“谁呀？”王文秀看着我。
“陈志钢怎么样。”
“可玉芬姐结过婚还有孩子，陈志钢愿意吗。”
“我向他提起过玉芬姐，并把实情告诉了他。他很同情玉芬姐，只是说自己一生清贫，给不了她们好的生活。”
“这不就是拒绝了吗。”
“不，你不了解陈志钢，其实他心底纯洁而又善良，他总是想把最好给别人。”
“如果他对玉芬姐真的有意，其它的事我来解决。”
“要不我们找个时间让他们见个面，培养一下感情。”
“你确定时间告诉我，我找一家好的餐厅一起吃个饭，给他们搭个桥。”
“我们的身份不易到那些地方去。”
“这可怎么办。”
“上你家呀。”
“好呀！”
王文秀开心的笑了，笑得很甜，她美丽的笑容深深地吸引着我，使我在幸福的汪洋中漫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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