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校草vs校霸（9）
虽然很难为情, 戚沉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被谢裕鸣撩到，不过脑子清醒过来后, 对于和对方在一起这件事, 他始终还是心存顾忌。
不过大概那晚他选择拒绝陆濯跟对方走, 让男生有了一定的信心，谢裕鸣没有把他逼得太紧, 而是给他足够的时间考虑。
碍于陆濯校霸的威严，那天的事没有在校园里大范围传开。而他被对方抱着横穿一整个校园在前，早就出尽了风头，班级里同学看向他的目光更是一个赛一个诡异——毕竟一个月前他还是爱而不得反被暴揍一顿的可怜舔狗；一个月后居然摇身一变, 让两个顶级alpha当众为他大打出手，谁能不说一声牛逼。
谢裕鸣对他的偏爱已经毫不遮掩，传说中的高冷校草在他面前就像换了一个人, 帮他打饭、背包、做值日, 体育课让他少跑圈, 少晒太阳, 避开任何苦力活动基本上人家alpha怎么照顾omega，谢裕鸣就怎么疼他, 甚至还要过分。
戚沉有些不自在, 不过不是受不起这份好意, 只是他在现实世界的时候身体就不好，谢裕鸣做的这些，会让他想起另一个对他关怀备至的人。
除此之外, 他最近还发现谢裕鸣在黑市拥有一张情报网, 所以才能第一时间得知他爸爸打了这方面的主意, 跑到他家钓鱼执法——男生刚分化的时候险些吃了苦头, 这两年就一直致力于这件事，拯救了很多被当成货物卖出去的可怜alpha。
而戚沉也要等到他成为元帅，彻底捣毁黑市，才能算任务完成。
他学习了很多alpha战斗的相关知识，到时候就算不能进军队，应该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给予对方支持。只不过谢裕鸣的等级要怎么才能继续提升，一直让戚沉很困扰。
学校里仅有他这一个ss级alpha，除非是陆濯输给他，不然都不行，而陆濯……陆濯怎么可能输给他。
培德的图书馆很大，藏书丰富堪比市图书馆。戚沉站在登高梯上，从二层没什么人看的书柜找资料，想要在这些最基础的abo科普里翻一翻，看有没有突破的办法。
“易感期，这是什么”他翻到一个有意思的东西，趴在梯子上看了起来，“‘发作时会变得脆弱敏感，有筑巢行为……’这是alpha的发情期没见小谢有过啊。”
“‘越强大的alpha易感期频率会越低，s级以上的alpha通常一年只有一到两次。发作时也相对会更恐怖，如果没有得到伴侣的信息素安慰，极容易躁动发狂，会释放信息素压制同类，甚至侵略其他omega，导致犯罪。’”
手指划过纸张，顿住，戚沉仔细理解了一下这段话，“也就是说，一定要有omega才行”
“理论上是这样。”002帮着一起科普，“拥有适配omega伴侣的alpha，信息素会也更稳定，等级更容易提升。”
戚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学长，我……喜欢你。”
一句表白的话忽然从不远处飘进了耳朵，戚沉坐在爬梯的背面，又靠近书柜的末尾，外面的人很难注意得到，他好奇回头瞅了一眼……发现有点巧。
侧对着他的男生个子非常高，抬手毫不费劲地就把一本书放到了一层书架的最上面，英挺的眉宇微微皱着，透露着此时的不耐烦。
而他旁边的人身材纤细苗条，远远一看便知道是一个omega，看气质和精心打理的发型，应该还是个家世显赫的omega。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今天是陆伯父让我来找你的。医生上次测出来，我的信息素和你的匹配度高达90，我们的父母都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90”戚沉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书，小声惊叹，“好高的匹配度啊。”
002没答话，他在悄悄观察对方的神色——不出他所料，戚沉的眼底涌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羡慕：
“要是我家小谢也能找到自己的天命omega就好了。”
“……”
“我有喜欢的人了。”听到父亲的名字，男生终于给了一丝反应，“不要别人。”
“不会就是那个……谁吧”omega的语气变得古怪起来，“学长，他可是一个alpha，你怎么能和alpha在一起呢伯父不会允许你浪费sss级信息素的！”
话题的走向逐渐有点不对劲，戚沉屏住了呼吸，手臂夹着书，小心翼翼地从爬梯上下来，想要从里面绕到隔壁书柜——“啊。”
下意识张嘴惊呼然后迅速憋住，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下个楼梯都能踩到鞋带，这一层的书架还挺高，这一跤跌下去，屁股疼还在小事，肯定要被那两人发现。
然而，原本站在书柜另一边的男生闪现一般出现在了他面前，戚沉都没看清他是怎么过来的，除非很早就在注意这边，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结结实实地接住他。
两人的目光触碰到了一起，那双桃花眼幽深慑人，然后在下一秒迅速避开，将他好端端地放在了地上。
戚沉也没比他自然到哪儿去，自从那日之后，他和陆濯没再说过一句话，学校里偶然碰见都是擦肩而过，装作没看见。
他觉得男生是丢了脸，不想再理他，可现在这个情况好像又有点不对劲。
“谢谢学长。”戚沉含糊道了一句，注意到那头的omega在看他，想弯腰系鞋带躲避视线。
——他和男生骨节分明的手指碰到了一起，陆濯微微一僵，两个人的动作都停了一拍，然后对方当做没事发生一样，重新勾住了他的鞋带。
戚沉只能窘窘地站起来，正面迎上那个大小姐omega探究的目光。
记忆中不可一世的alpha背对着她，蹲在清瘦白皙的少年身前，因为很高、肩膀很宽，即便这样也能看得出让人怦然心动的体型差。明明他从头到尾没说过话，那种莫名的感觉却呼之欲出，是很浓烈的，全心全意的喜欢。
女生摇了摇头，对戚沉礼貌一笑，转身离开。
戚沉则垂眸望着男生的发顶，轻轻叹了一口气。
“学长。”
陆濯站起了身。
“你……”他发现男生没有在看他，挪动脚步换了个位置，直到对上对方的目光，“你为什么在这”
“看书。”陆濯却只坚持和他对视了三秒，然后再次移开视线，“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影相当潇洒。
戚沉狐疑地走到刚才的书架跟前，垫脚找到陆濯放回去的那本书——《烹饪技巧教学：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omega》
“……”
或许是巧合，从这天开始，戚沉发现陆濯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他身边。
比如在他写生时替他挡了一下篮球场飞过来的球，然后冷淡地抬手一抛，隔着老远距离，篮球应声入框；
比如打完网球休息，位置上总是会多出一瓶凉凉的汽水，不过不是柠檬，是偏甜的桃子味；
之前谢裕鸣不在的时候，经常有人来看他打球，abo三种性别都有。戚沉其实打得不怎样，人家来看什么他心里有数，所以从来不理会。不过最近没人了，和他搭档的都不敢再往他腿上瞄一眼。
天气入秋，下了一场大雨。戚沉站在图书馆檐廊下等谢裕鸣来接他，带着湿气的凉风吹进来，他稍微缩了缩肩膀，一把伞便递到了手边。
男生的手很好看，握着漆黑的伞柄显得愈发修长白皙，但他摇了摇头，拒绝了。
陆濯沉沉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半分钟后，一个长相清秀beta给他送来了一把伞。
“……”
戚沉还是摇头，往某个方向扫了一眼，戴上帽子，淋着雨跑出了图书馆。
然后当晚回去他就生病了。
002说他是得意忘形，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没消耗精神力，还真以为自己体质很好了。
他沮丧地躺在床上，脑袋烧得不大清楚，闭着眼哼哼唧唧地说胡话：“妈妈偏心，把我生成这样什么都做不了，凭什么哥哥就可以”
戚沉一向对自己的事缄口不言，除了某个“朋友”，002还没有听他主动提起过家人，因而一边操控精神力给他降温，一边哄着他继续说。
“你有个哥哥，他对你不好？”
听到他的问话，睡梦中的青年立刻抿住了唇角，“哥哥很好，我很喜欢哥哥。”
002失笑。
原来只能自己抱怨，对外还得护短。
“哥哥救我受伤了，才没法抱住救生圈”呼吸深重地躺了一会儿，戚沉再次开口，声音里泛上了让人心疼的哭腔，“我一点都不怪他，可他们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
002一愣，正要再问，戚沉便又开始呢喃起另外的内容。
“能不能不要那么快，我想慢慢来啊……笨蛋。”
“这辈子再也不搞攻略了”
“垃圾主神，电死你。”
“”
002: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谢裕鸣回来后，发现他额上烧得厉害，好像想抱着他送医院，不过戚沉拽着对方的衣角死活不肯动。
“睡一觉就好了。”男生的怀抱很舒服，他闭着眼眸，情不自禁地往对方怀里钻，“小谢乖，别闹。”
“”
男生喂他喝了药，拧了毛巾给他擦身体，把湿透的睡衣换了下来，然后就一动不动地抱着他。
“你喝酒了？”他抽动两下鼻子，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
不过没有听到回答。
戚沉即将睡熟之时，隐约感觉到唇边一软。对方的呼吸压抑而沉重，如同干渴多日的旅人，终于得慰一点点甘霖。
……
“我帮你请好假了，今天不去上课了。”
第二天睁开眼，谢裕鸣的手刚从他的额头上挪了开来，蹙眉看着他，“怎么会突然生病？”
戚沉扫了他一眼，垂下眼睫，声音闷闷：“因为我太弱了，不是你说的吗。”
男生没心思和他开玩笑，伸进来摸了摸，确定他身上是干的，“你先睡，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嗯。”
戚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不寻常的声音。他慢吞吞地穿着鞋下床，刚推开门便被浓烈的信息素扑了一脸，腿一个打软差点没站住——陆濯和谢裕鸣面对面站着，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陆学长有什么事吗”他扶了一下墙，走到了二人中间。
“他要和我换宿舍。”谢裕鸣语气冷冷，弯腰将他抱了起来，往里面走，“否则就把我开除。”
陆濯也不耻于承认，站在门口扫了一眼床上的戚沉，又移了开来：“或者打一架，谁输了谁滚。”
“这本来就是我的宿舍！”谢裕鸣忍无可忍，怒道。
陆濯：“这个学校我说了算。”
戚沉：“……”
“请问。”他慢吞吞地举起了手，脸蛋还烧得发红，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有选择室友的权利吗”
陆濯不语，垂眸和他对视——那眼神诡异的熟悉，明明不是同一张脸，却一样的偏执。
他没有。
“既然这样。”戚沉裹着被子思考片刻，沉了一口气，“那我跟你走吧，反正学长你本来就一个人住。”
谢裕鸣倏然扭过头，双目如利剑一般瞪着他，整个人的气场霎时变得阴沉而可怕。
戚沉对他摇了摇头。
能怎么办呢
对方憋了这么久没动静，今天闹这一出，显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而且，或许他是该给谢裕鸣一些冷静的空间。
陆濯却愣住了，反应了片刻才放下手臂，走过来，一把将他从床上连人带被地抱了起来。
戚沉被他这一下惊到了，睁大了眼睛望着对方，陆濯则一路沉默着把他抱回了自己的宿舍，全程手臂肌肉绷紧，屏住呼吸。
陆濯一个人住，他对面的床上是空着的，于是他把戚沉放在了自己床上，弯腰的时候两人呼吸交融，戚沉仍旧盯着他，见到男生垂着眼帘，喉结缓慢滚了滚：
“我去帮你搬东西。”
“哦。”
谢裕鸣仍旧站在宿舍中央，清俊的面容乌云汇聚，漆黑的眸中流淌出吞噬般森寒的冷意，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和对方决一死斗。
陆濯就当没看见，神色冷淡地与他擦肩而过，恢复了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拽样。
“是你自己说过。”男生一字一顿，“不要他的。”
陆濯脚步一顿，“我现在反悔了。”
“你不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么强者为尊。”收拾了一些必备用品，他把戚沉的包甩到肩上，“弱者不配说话。”
谢裕鸣脸色骤然一冷，挥拳便砸了过来，被陆濯抬手接住。幽绿的桃花眼微微一眯，冷光乍现，像一匹凶兽撕去伪装——“那天我是给他面子，你不要不知好歹。”
把男生的拳头推了回去，他调整了一下背包带子，漫不经心道：
“你做的那些事挺了不起的，不过如果你选择吸收他们的力量，或许现在也能有sss级了。”他瞥了一眼男生，“可你做得出来么。”
谢裕鸣攥紧了拳头，额头青筋暴凸：“你怎么知道……”
“想知道当然有办法知道。”陆濯最后道了一句，抬脚离开：
“我不管你干什么，如果因为这件事连累到了他，我要你的命。”
……
等待陆濯回来的时间，戚沉躺在他干净整洁、却满是朗姆酒混雪松信息素味的床上，想馊主意。
“这个世界我的确没做什么，怎么就……诶，二哥，你说他会不会是回避型依恋人格如果我像原主那样狂热地迷恋他，追他，他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002：“……”
烧糊涂了吧。
“死马当活马医。”戚沉说，“我试试看。”
陆濯推门走了进来，沉默着帮他铺床叠被，收拾东西。
戚沉盯着他的高大挺拔背影看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赤脚走过去，从后抱住了他的腰。
“啪”一声响，陆濯手一抖，摔了一个茶杯。
“……”
男生回过身，一声不吭把他抱回床上坐着，裹好被子，然后去浴室拧了毛巾，蹲下来给他擦脚……整个过程从始至终都没看戚沉一眼。
戚沉忍不住踢踢他的膝盖，“学长……”
赤裸的足被男生握住不让乱动，对方的手掌很烫，居然和他此时的体温不相上下。
“我没有勉强你的意思。”陆濯低着头，嗓音暗哑，“你生病是因为我，我想至少照顾你到痊愈。”
因为他不是他自己作死吗
戚没搞懂这个逻辑，索性不管，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他在男生要站起来的时候伸出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陆濯僵住了，就以这个俯身的姿势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像尊英俊的石雕。
戚沉拉了他一把，让对方坐下来，然后慢慢蹭过去，翻身骑到了他的腿上。
“学长，其实……”他的手搭着对方的肩，柔软的指尖时不时触碰到后颈，贴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哪都好，就是鼻音有些出戏：“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接近你，谢裕鸣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他瓮声瓮气道：“学长，你上当了。”
“……”
002哐当下线，简直没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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