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侄子vs小叔(24)
【1】
在002的认知里, 沈宏一直是一个即将下线的角色,戚沉只要和他结个婚就能继承沈氏,非常划算。但现在看来, 沈敬岩能和戚沉做的,沈宏恐怕都可以。他不由得担忧起来。
虽然他也不希望宿主和反派纠缠在一起,但总好过因为赌气和一个人结婚。
沈敬岩说得不错,沈宏不如对方年轻英俊,更重要的是,002感觉得到戚沉在面对沈宏时, 精神状态会明显变差。
手脚僵硬、冒冷汗、心跳加快, 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
而戚沉是那种下了决心就不动摇的人,他飞速和沈宏签署了结婚协议,领了证,准备办一场隆重的宴会宣布他的身份。
他还特意把请柬寄到了x市和y国,想要沈烨和沈敬岩都能来参加。
002愈发看不懂了。
这是想挑起世界大战吗?
直到他见到戚沉想尽一切办法, 背着沈宏私下里找到了关鹏。002方才恍然大悟。
宴会中的沈宅总是异常热闹,半年前是因为沈宏的生日, 半年后则是婚礼。
沈宏那个备受争议的小情人最终还是上位了——在逼走沈宏外甥、换血董事会、拿沈二少当了半年的挡箭牌,又卸磨杀驴之后,终于成为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不清楚前因后果的人顶多唏嘘两句,倘若从头到尾关注的, 就会知道此人是如何深不可测。不仅仅是经商手段, 玩弄人心的本事更是一流。
身为父亲的情人,沈二少非但没有和他生出嫌隙, 反而心甘情愿地在他手下干活, 为了他当众殴打姑父, 最后还和父亲翻脸了。
两人的绯闻沸沸扬扬, 传得到处都是。沈宏居然毫不在意,宁可把亲生儿子赶走都要把人娶进家门。
而且,和这位暧昧不清的不止沈二少,据说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大人物。道上的事他们了解有限,也不敢随便多嘴,总之相当不好惹就对了。
一时间a城的豪门圈子盛传着戚沉的绯闻,无论是褒是贬都引得人对他充满了好奇,只要沾点关系,就都想赶去沈家瞧瞧——到底是个怎样的绝色美人,才能把那么些个大佬迷得神魂颠倒,忘记自己姓甚名谁。
戚沉当天早早收拾妥当了,沈宏过来的时候,他正倚在窗边发呆。
青年今日一身烟灰色西装,愈发显得肤白胜雪,眉目如画。他的腰身清瘦,双腿修长,无论骨香皮相都美到了极致。
他的右手握着手机,最后那通电话还是没人接,细白的指尖攥出了一点微微的红。左手五指展开,无名指上好好地套着那枚蓝宝石戒指,戚沉正垂眸看着它。
“时间仓促没来得及细挑,委屈你戴旧的了。”站在门口打量片刻,沈宏抬脚走了过去,“下次让人从f洲给你带一枚更漂亮的回来。”
“不用,我就喜欢这个。”戚沉把手收回来,缓缓站直身体,“您今天很英俊。”
平心而论,沈宏长得很好。虽不如沈敬岩那般俊、美兼备,眉眼走向却格外深邃立体,加之气场的烘托,反倒比半年之前见到时更雄姿英发了。
“领带有些歪。”戚沉也打量了他片刻,淡色的唇瓣弯了弯,笑得很温柔:“我重新替您打一个吧。”
沈宏乐意之至。
戚沉不抽烟、不用香水,所以他身上除了肥皂或者洗衣粉,通常没有什么明显的气味。但为他着迷的人往往不会这么觉得——沈宏感受着他近在咫尺的鼻息,皮肤和发丝泛出光泽仿佛上好的绸缎,让人很想捧在手中抚摸把玩。
“去沙发上。”沈宏淡声道。
戚沉乖乖被牵着走到了沙发跟前,男人落座之后,便望着他扬起眉梢,他会意,面对面在对方腿上坐了下来,低下头继续为他打领带。
沈宏微哂,手掌握住了他的腰。
果真又细又韧,温凉如玉。
“别,很痒。”
指腹带着薄茧,触电一般抚过细嫩的肌肤,戚沉受不了地动了动,沈宏的眼眸却一点一点暗了下来。
“烟灰色不适合你。”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衣扣,露出端丽的美人骨。男人将唇贴了上去,嗓音微哑:“一会儿去换件白色的。”
他像是对待精致易碎的艺术品,吻得温柔而小心,腰侧的手却握得很牢,不许他挣脱。终于让那白雪上绽开了一朵红梅,沈宏微微一顿,余光瞥向了颈侧——薄薄的利刃闪着寒光,严丝合缝地压在了他的动脉之上。
缓慢抬眸,他对上了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眸。
戚沉左手卡住沈宏的咽喉,右手持刀自后环着他的脖颈,贴在侧方,不需要费很大的力气就能瞬间切断对方的血管,甚至是整个头颅。
“沈敬岩现在怎么样了。”他冷冷开口道。
而沈宏竟然丝毫不慌,双手在戚沉的身后交握,像抱小孩儿一样托着他的腰。
他仰起脸直勾勾地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底涌动着惊讶,好奇,了然,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愉悦。唇角的也笑意没散,喉结在他的指尖下缓慢滑动:“你猜猜呢。”
“小沉,他那么喜欢你,你猜猜他出了什么事?”
“你杀了他。”出乎意料的,戚沉也显得格外平静,“他死了对吗?”
手指略微发力,鲜血霎时沿着刀片滑落,汩汩流进男人深色的衣领。
“你要现在杀了我?这恐怕不是个好主意。”沈宏纹丝不动,目光往窗外飘了飘——陆续有客人的车开进沈家,逐渐变得喧闹,“没有我的保护,会有人欺负你的。”
“婚礼变葬礼,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沈氏的继承人都会是我。”戚沉淡淡道,“我再问你一件事。”
“为什么纵容彭峰针对沈烨?上次他想要害我们,是你把他藏起来的吧?”他盯着对方,黑眸又冷又亮,“沈烨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宏仍旧不答。
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青年,许久之后,方才叹息一声,意味深长地开口:“小沉,你真的觉得,我能杀死沈敬岩吗?”
他这话很突兀,默默旁观的002一时间没能捕捉到逻辑。
戚沉却立刻明白了,或者说猜测被印证了,他呼吸一滞,手指陡然发狠:“别人做不到,但你可以!”
然而,明明沈宏一动未动,手臂好端端地抱着他的腰,他的手如同被冻住了一般割不下去。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火星四射——戚沉狠狠咬紧后牙槽,强行催动精神力!
“啊!”
房内瞬间产生了某种诡异波动,他手里的刀片落到了一边,沈宏却重重倒了下去,除了那个细小的口子,男人分毫未伤。而他的身体迅速干瘪,就像枯竭的人被抽干了灵魂。
从沈宏身上下来,戚沉倒在旁边的沙发上剧烈咳嗽,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刚刚是怎么回事?”002愣怔了许久,震惊到声音都变了调:“沈宏早就死了,他到底是谁?!”
戚沉却没力气回答了,本来精神力越到后期就会越低微,这种紧急关头强行催动更是要命。他缩成一团不住颤抖,如同一张破败的纸,最后竟是佝偻着脊背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整个房间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唉。
这种计划为什么不提前和他说呢?又把自己搞成这幅惨样。
半透明的男子忽然凭空出现,蹲下端详那苍白的青年许久,轻轻擦去了他唇角的鲜血。
精神力可以进行任何交易,那么转移给宿主,应该也是可以的。
……
戚沉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他猛然翻身坐起来,发现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沈宏的尸体放在床上,就像刚刚病死的样子。就连自己沾上血迹的外套都被换过了,方才那种乏力虚弱感也不见了。
“二哥?是你吗?”他抬手按着胸口,轻声问道。
002没有答复。
“戚副总,戚副总您在吗?是我。”
外面的男人还在敲门,戚沉来不及多问,走过去把人放了进来。
关鹏满头都是汗,胳膊上还受了点伤,脸色更是很糟糕:“抱歉啊,戚副总,我没能帮您把沈少爷带回来。”
戚沉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不过没有表露出来,先扶着对方坐下,拿药箱给他包扎。
“嚯,吓老子一跳。”关鹏一眼瞅见床上的沈宏,差点跳起来,“他怎么在这我靠!死的?!”
“嗯。”戚沉示意他不要乱动,“用药毒死的,看起来和猝死一样。”
满身肌肉的彪形大汉眨巴眨巴眼睛,缩了缩脖子假装害怕,莫名还有点娇羞的意味:“戚副总,你果然是朵霸王花。”
“”
戚沉没心情贫嘴,他现在脑袋很乱,情况更是棘手。
他原本的打算是,找机会杀了沈宏,然后把沈烨从x市接回来一举继承沈氏。小兔崽子虽恨他,听到他结婚的消息想必不会推辞,叫关鹏去只是为了多一重保险。
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莫非沈宏提前看穿了他?
也对,那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动向。
“知道阻拦你的是谁吗?”给他包扎完毕,戚沉方才问道。
“不清楚。”关鹏摇了摇头,“不过他们没下死手,应该就是不想沈少爷回来。”
可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戚副总,我知道你在愁什么。”关鹏盯了一会儿他微蹙的眉尖,觉得是又好看又可怜的,“您放心!待会儿要是出了事,有我关某替你顶着!”
“我手下弟兄本就不少,沈先生当初还留了一拨人,就是专门保护您的。虽然沈先生现在下落不明但这个任务,关某万死不辞!”
听到那个名字,戚沉的神色暗淡了些许,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谢谢你。”
“害,谢什么。”关鹏摆了摆手,看到美人伤怀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他开心,“戚副总,咱有个不情之请。倘若今天这仗打赢了,我能不能追你啊?嘿嘿嘿。”
“”
优美的管弦乐在富丽堂皇的大厅内飘扬,衣着华丽的宾客逐渐涌入,互相攀谈交际,即便主人一个都没有登场,也不影响气氛的热闹。
戚沉定了定神,缓缓沿着台阶走了下去。
既然决定除掉沈宏,和那些人碰面也是迟早的事。与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阴一手,不如明着来。
交谈和音乐声犹如拍岸的浪潮,一波赴着一波,跟随他的步伐渐渐平息。
从热闹非凡到万籁俱寂,一身黑衣的青年独自站在奢华的大理石台阶上,如同立于礁石上的海妖——灯光让他的脸颊看起来苍白而美丽,漆黑的眼底却凝结着一层冰,只要被捕捉,便会瞬间沦陷。
大厅里安静了许久,呼吸可闻,直到戚沉鞠了一躬——“感谢各位贵客前来参加沈总与戚某的婚宴。不巧沈总今日身体不适,不能亲自迎接各位的到来,万望见谅。”
他没有直接公布沈宏的死讯,但该明白的人肯定能明白。
青年的声音也是很好听的,虽然美却丝毫不轻浮,反而有一种端庄肃穆之感。这种气质最能使人信服,一时间没有人表示出任何异议,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也多是惊叹。
“戚某在此代表沈家,谨表谢忱和招待不周的歉意。日后还请各位继续关照沈氏,以及”
“谁给你代表沈家的资格了?戚副总未免也太自说自话了吧!”
果然。
戚沉的目光定住。
一道声音撕了平静的伪装,彭峰拨开人群朝他走过来,身后跟着黑压压数十个人,瞬间激起一片惊呼。
【2】
沈家手里有一波势力,是原来沈老爷子在世时养着的。
沈宏在的时候他们跟着沈宏,沈宏不在了,跟沈煜可以,跟沈烨可以,跟彭峰也行,但绝对不会是戚沉这个和沈家没有丝毫血缘,半途出现的“情人”。
他一直忌惮着这股势力,想让沈烨回来,还有一层就是这个原因。
宾客们惊叫着向外退,彭峰也不阻拦,但沈宅外面早就被团团围住——他们能出得了大厅,也出不了沈宅,今天这一场戏必须唱到尾声,他俩非当众分出个高下不可。
戚沉仍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一尊白玉雕塑,没有丝毫情绪。
彭峰冷笑一声,想嘲讽他强装镇定。二楼的门忽然被推开,高高壮壮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不输他的人手。
“彭少好久不见啊,威风着呐!”外套一撩抽出后腰的家伙,关鹏握在手心掂了掂,上上下下打量物品似的打量对方,“就是黑了点,去f洲晒的?”
彭峰的脸瞬间青一块白一块,指着对方的鼻子警告:“关鹏,你不要多管闲事!”
“不好意思,这个闲事我还就管定了!”关鹏沉下脸色,鹰隼般的眸微微眯起,“我劝您还是趁早收手吧!沈总现在病了,不知道您闹这出,等他知道了不得又得把您送去f洲挖煤?”
“别想蒙我!”彭峰阴沉沉地瞪着戚沉,拔高嗓门:“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他的姘头根本不是沈宏!恐怕拿到遗嘱就巴不得把人踹了吧?我舅舅现在活不活着都不好说!”
“我知道,你是看上他了,对吧?”他又转向了关鹏,“你是不是觉得沈宏死了就轮得着你了?别他妈上了他的当!这人心思歹毒,沈大少就tm的是死在他手上的!”
此时,彭峰身后一位年纪较长的人也站了出来,对着关鹏行了个礼:
“关爷,您和我们沈家交情不浅,犯不着为了这么个贱人伤了和气。我代表我们这些跟着沈老爷子打拼的兄弟说一句——沈烨少爷还在,我们本不打算为彭少爷撑腰,但听说这贱人要害宏老爷的性命,我们绝不能放着不管!今天要让我们走也可以,只要宏老爷出面,我们绝不多留!”
他这话说得不卑不亢,掷地有声,连带着乌压压的一群都涨了气势,黑云压城似的弥漫在大厅上空。关鹏眯着眼眸看了他们片刻,压低嗓门回头:
“戚副总,您一会儿可千万躲好,别伤着。”
戚沉颔首。
他知道关鹏为什么紧张,因为他手里并没有枪,刚才那套只是在吓唬彭峰,真打起来必然要吃亏,只是心里丝毫泛不起波澜。
彭峰见这状况知道没法善了了,牙根狠狠一咬,对着戚沉的方向快速抬手,开枪:
打空了。
青年偏着脑袋,柔软的鬓发微微拂动。
反倒是关鹏吓了个半死,一边护着人往后退,一边命令兄弟们动手,眼见沈宅就要成为硝烟弥漫的战场——礼堂外忽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哗然,车轮倾轧和鸣笛声交替响起,一队黑车整齐地停在沈家门外。
为首那辆率先打开,高大的男人俊美无俦,身后紧跟着一群西装笔挺、训练有素的手下。
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那扇门,包括一直没有表情的戚沉,都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沈敬岩踏了进来。
……
怎么可能……
沈宏没有杀他?还是杀不了他?
他还活着。
这个事实让戚沉心脏剧烈跳动,紧紧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就这样看着男人穿过人群,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很惊讶我没死?”
沈敬岩垂着眼帘,语气淡淡,“让你失望了。”
戚沉察觉出了不对劲,但是大脑一片混乱,想不了那么多。确信男人已死的时候,他不是不难过,只是没时间难过,而现在知道他还活着,他就可以放下心来高兴了。
沈敬岩会处理一切的。
他眼眸明亮地望着男人,唇瓣翕动,结果刚要吐出一个字便被对方握住了脆弱的颈项。
沈敬岩眸色漆黑,修长的五指收拢,轻而易举便让他感到了窒息——戚沉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眼角洇出泪光,苍白的面色逐渐泛红。
“沈先生,您轻……”
一旁的关鹏忍不住想劝,但是男人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就让他再次闭上嘴,不敢多言。
“您是……”底下有沈家的人认出了他的身份,“二少爷?”
沈敬岩终于松了力道,像是喜欢的事被打断而显得不耐,又有些乏了似的兴致缺缺——“也罢,你们都看着也好。”
手指沿着颈间细腻的皮肤从前抚摸到后,扯住发丝强迫他抬头,沈敬岩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这个家还是姓沈,因为他从现在起便是我沈敬岩的人,谁若是再敢打他的主意”目光终于从戚沉的脸上移开,沈敬岩扫了一眼下面,定在了彭峰眉心——
“尽管试试。”
关鹏负责送客,沈宅的大门缓缓关上。沈敬岩打量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目光停留在那些烘托婚礼气氛的布置上数秒,移开,强行压抑住心中酸胀的怒气。
无论如何,不能伤着他。
而且今天这种情况,他肯定很害怕吧?之前那么容易就被吓发烧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知道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却总担心他吓着。
沈敬岩轻叹一声,垂眸去牵那人微微颤抖的手。
“走开。”戚沉却推开了他。
又误会他,又掐他脖子,他抿着唇瓣瞪了男人一眼,转头就走:“我不要你。”
不要他?
眼眸倏然冷到冰点,沈敬岩直接将他抱了起来,大步向卧室走过去。
“这可由不得你。”
……
窗外阳光明媚,沿着窗帘缝隙撒在深色的c铺上,苍白纤细的手忽然攥紧,用力到骨节都在光线下变得透明,最后脱力一般缓缓松开。
沈敬岩在戚沉湿透的后颈上亲了一口。
浓长的睫毛颤了颤,戚沉终于受不住,带着哭腔喃喃了一声,“求你,真的不要了”
这是他这晚第一次求饶,甚至是第一次开口。
沈敬岩误会了更好,本来他就不希望对方喜欢他。
本着这种想法,戚沉很有骨气地一声不吭被折腾,眼泪和使劲儿掉,硬是不解释一句。
实在难受了就咬对方,把沈敬岩的胳膊咬得全是牙印。
他这副姿态看在男人眼里就是一副要为沈宏守身如玉的欠收拾样,沈敬岩当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只是……他的哭腔轻飘飘的,像浮在空中的棉花糖,沈敬岩的心很容易被他哭得很软。
——就像一条饿到发昏的野兽,赤红的双眸喷出烈焰,喘着粗气地把猎物叼回领地,却始终不舍得真正咬碎、吞下。
他和别人上床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么?
沈敬岩心中酸涩,低头咬了一口他的耳垂,犬齿叼住恶意啃噬,怀里的人果然颤抖着说疼。
“疼?”男人嗓音沙哑,贴在戚沉的耳后,“你派人去杀我的时候,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他有多么心如刀绞。
终是不忍心再折腾他,沈敬岩抱他去清洗,把人舒舒服服地放进了一床干净的被褥里。
戚沉很快陷入了昏睡。
坐在床边沉默地盯着他许久,沈敬岩轻轻关上房门,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关鹏和助理。
“沈先生早。”关鹏探头探脑的,有点想往房里瞅,“戚副总没事吧?他昨天肯定累着了。”
当然。
薄薄的眼皮刀锋般压下来,沈敬岩面色冷凝:“和你有关系”
“没有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关鹏顿时抹了一把汗,乖乖站直了。
“我是想请问,沈宏的死讯您打算什么时候对外公布”助理开口道。
“对啊对啊。”关鹏又忍不住插嘴,“这要是沈宏不死,您和戚副总也名不正言不顺啊。”
“个老东西,也配娶我们年轻貌美的戚副总~”
助理:……
少说两句吧您。
提到这事,沈敬岩眼底果然一暗,“尽快。”他顿了顿,“然后准备筹办我和他的婚礼。”
助理应下了。
事情都交代完,沈敬岩正要回去继续陪人睡觉,关鹏又把他叫住了。
“沈先生,能不能求您一件事等戚副总醒了之后,您帮我问问那个假猝死的毒药是从哪搞的呗也忒逼真了!没一个医生能看得出来!”
沈敬岩微微蹙眉,“什么毒药”
关鹏一愣,和旁边的助理对视一眼,露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您还不知道呢”
五分钟后。
高大俊美、优雅矜贵的男人站在房间门口,搭在把手上许久的手又收了回来,回身叫住了路过的一个佣人。
“沈先生。”年轻的女佣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就跟着戚沉一样称呼。
“嗯。”沈敬岩颔首,语气淡淡:“请问,家里有搓衣板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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