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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年代文里的男知青(10)


村头的田里。

        冯大峰和冯母下午干活都很慢,    两人在商讨如何跟冯巧兰商量,让对方去管管季淮,还不能引起对方反感和误会。

        张大婶干完活了,    扛着锄头就走过来,    和她一起走过来的还有另一个妇女,两人见冯大峰夫妻在休息,也停下来,“你们还剩不少地没翻,今天是干不完了。”

        冯母望了眼田里,    也回道:“干不完了。”

        “哎。”张大婶叹气,    提议说,“要不你们就歇两天?这样下去出事怎么办?”

        冯大峰不明所以,只听旁边的妇人也说,“是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人走了就走了,你们的日子还得过。”

        冯母没听明白,“谁,谁走了?”

        “我们都知道了。”站在张大婶旁边的妇女一脸同情看着她,也没把话说明白。

        张大婶脸上也配上愁容,    替她伤心替她愁,    仿佛能感同身受。

        “你们知道什么了?把话说明白,    说一半藏一半做什么?”冯大峰沉了声。他性子没冯母那么软弱,结合今天上午的感受,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个妇女被他这么一说,神色也收敛不少,看向张大婶支支吾吾也没继续吱声。

        冯大峰拉下脸,    又看向张大婶。

        张大婶见躲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缓和气氛,“大家伙没别的意思,都是关心你们。那个季淮不是跑了吗?我就说这些知青靠不住,不用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他,可不能白白便宜了他!”

        “这....”

        冯母着急,刚要出口解释,冯大峰怒目圆睁,质问道:“谁跟你说季淮跑了?谁造的谣?”

        他这么一吼,把张大婶两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得他已经开始恼羞成怒。毕竟只生了一个女儿,成了绝户,现在女婿又丢下怀孕的女儿跑了,人生还有什么指望?

        路过的人也都听个正着,赶紧上前劝解:

        “这是怎么了?”

        “消消气,消消气。”

        “大峰啊,你也别上火。”

        ....

        “我怎么不上火?”冯大峰继续盯着张大婶两人,脸暴青筋,“凭什么就乱说他跑了?到底是谁说的?”

        传出去别人怎么看他们家?

        张大婶和那个妇女神色讪讪,也没接话,还一脸让着他的模样。

        冯大峰看着两人的样子,更是铁青了面色,“什么意思?怎么都不说话?张翠花,别以为你丈夫是生产大队长,你就胡言乱语,我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你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就让季庄来处理!”

        自从他们拒绝季大海娶冯巧兰,两家人就不太对盘,尤其是张翠花,老是来惹事,眼下是撞他枪口上了。

        围在田埂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抱有看戏心态,嘴上虽劝,实际上不嫌事大。

        张大婶被落了面子,对方还要扯上季庄,她当下就往前站,“诶,我说的这也是事实,我是关心你们家,说不定还能让我们家大队长想想办法。小兰马上要生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好了。”

        话语里,还显得自己十分无奈。

        “你又知道季淮跑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冯大峰都被气笑,指着她骂,“今天你要不把话说清楚,我告诉你,这事过不去!”

        张大婶退步那么多次,被他怼了一句又一句,也觉得丢了脸子,干脆直言,“本来就跑了,大家都知道。我说你们两个人也别光出来干活,还是得在家看着点小兰,这要是再出点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站在她旁边的妇女也点着头,鼓起勇气附和,“是啊,那个知青这么狠心丢下媳妇孩子,不要也罢,简直不是人,小兰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怀孕的时候心情重要。”

        “就是,我早就看出来季淮不是个好东西,除了会读点书,能有什么用?当初也就看上你们家条件好点,村里哪个男人不比他强?”张大婶还要趁机捧一捧自己的儿子。

        冯大峰都被气得半晌没说话,就在张大婶以为他是被戳破伪装后无法反驳时,一道疑惑的声音响起,“张大婶,你这也是在说我吗?”

        张大婶猝不及防,被吓得面无人色,嘴唇发白,瞪大眼像是看到鬼般看着季淮。

        季淮扛着一把锄头,走过去下了田,“我刚刚从作坊那边出来,听说有人说我们家大半夜鬼哭狼嚎,还说我丢下小兰和孩子跑了,越传越邪乎,现在不会又有新消息了吧?”

        “你没跑啊?”岸上的大爷盯着他问,也是被他出现吓了一跳。

        “我跑什么?”季淮正锄着地,似乎无法理解,“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大爷连连摆手,可不想再介入进去。

        “爸妈,小兰煮了点豆汤,我给带了点,您先吃,我来忙。”季淮也没理会,只当玩笑,转身与冯家两夫妻说起话。

        等到冯大峰要找张大婶两人理论,两人早就偷偷走了。

        在场的人也渐渐散去。

        “这群人不是胡说吗?”冯母气不过,“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

        季淮回:“听说是有人患了疯子病,在村里胡言乱语,大家当真了。”

        “真的?”冯母当然知道疯子病,追问,“是李二婆子吗?”

        李家有两三个是得疯子病的人,她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人。

        “不知道。”季淮摇头,继续干活。

        之后几天,村口的流言转变了风向,大家纷纷在说张大婶得了疯子病,现在都开始病发了。

        传来传去被季庄知道了,他黑着脸赶回家,冲着张大婶破口大骂,“你说,你是不是有疯子病?”

        “你说谁有疯子病?”张大婶都要跳起来了。

        季庄:“不然怎么会胡乱说冯家鬼哭狼嚎,还说季淮跑了,这些不是你听到的吗?”

        “是我听到的,我....”

        “你还说你没病,大半夜跑回来说冯家出了事,听到哭声,还说季淮跑了,一会又说冯家人要上吊了,结果冯家压根就没事,季淮天天去上工,哪跑了?”季庄脸色更加难看,“我看你脑子肯定不正常!”

        张大婶说的时候就夸大,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没疯子病!”张大婶气急了,歇斯底里说着,不断否认。

        情绪一失控,这下好了,更像有病。

        冯母去村口挑水回来,李老太太就站在冯家的门口和她聊天,只听见李老太太压低声音说,“听说得疯子病是张翠花。”

        “是她啊?”冯母也表露出吃惊,开门让李老太太进来。

        季淮和冯巧兰都在院子里,他上前抬起冯母挑回来的水,倒入缸内,接着话,“原来得病的是她,胡言乱语说我们家的应该也是她了。”

        他帮张大婶坐实罪名。

        “可是这几天她一直说她没得病,看着也不像有病。”冯母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李老太太也疑惑,“这几天逢人就说呢,看着也很正常。”

        季淮慢悠悠科普:“哪个有疯子病的人会说自己有病?这病分轻度和重度,病人发病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发病,所以才有疯子一说。”

        “真的?”李老太太像是又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八卦,啧啧啧了好几声,“不过也是,李二婆子也觉得自己不是疯子,上次还说自己是太后!”

        季淮摇头叹气,“这病,怕是麻烦了。”

        “那可不?都是疯子了,治不好!”李老太太瞪着眼说。

        当天下午,张大婶疯子病治不好的消息又传遍整个村,听说和那个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神神叨叨的李二婆子得的是一样的病,只是没李二婆子严重而已。

        张大婶还在家中和季庄还有季大海争吵,“我没病,我告诉你,我没病,你才有疯子病,谁有疯子病?”

        季淮从山上下来,看到不少人围在他们家门口,李老太太和陈老太太也在,两人挤眉弄眼着,“看看,疯子病的人都不会说自己有病,李二婆子不也说自己没病?还说她是土地婆。”

        “生了这个病,哪家姑娘还想嫁进来?哎。”

        “真是惨,好好的,就得了疯子病。”

        ....

        季淮没走多远,又听说张大婶硬生生急得翻眼昏了过去。

        这下好了,不光围着的村里人觉得她开始发病,季大海都有点怀疑,连忙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

        季淮一点都不同情,自食恶果罢了,当初使劲抹黑他们家的时候,人家可没想过仁慈,巴不得他们过得不好。

        *

        这几天太阳大得很,季淮断断续续砍回来的沉香木也晒干了,木质为白,蓬松又轻。

        听说沉香能卖钱,冯大峰这段时间上山砍柴的时候也在找,他运气不太好,好不容易找到一块,迫不及待砍回来让季淮看看。

        结果别说能取出沉香了,就那一层薄薄的树脂,就连晒干当熏香都不行。

        白干一场。

        眼看要过年,今年季淮和冯巧兰结婚又添置了不少东西,花了不少钱,过年都要没钱买肉吃了,冯大峰也焦躁,幸好村里的季二胖家养的那头猪要杀了,让他帮忙卖猪肉。

        冯大峰会的活还不少,以前一边当瓦工还一边卖猪肉,他早早就起床去砍竹子了,准备拿来串猪肉。

        猪肉上称,竹子也算重量,季二胖还专门来嘱咐他削竹子的时候留得厚一点。

        他家这头猪养了好久了,足足有四百多斤,就等着卖了过个好年。

        农民养的猪要卖,得先上交国家六成,剩下的才是自己的,这只猪被杀了,最后自己能卖的也就不到两百斤。

        冯大峰去市区卖猪肉的那天,季淮也跟着他一起进市。

        一路上,冯大峰几次要开口说话,最后都碍于面子咽下去,眼看离市区越来越近,这才忍不住问,“小兰喝的麦乳精还剩多少?”

        季淮:“才喝了小半罐。”

        冯大峰肉疼无比:“.....”

        这么短时间就喝了小半罐,这个丫头越来越不像话!!!

        “我一会把沉香拿去卖了,看看能不能再给她买一罐,没过多久她就要生了,得多补点营养。对了爸,你一会在哪卖肉?我去找你,下午在一起去买点年货。”季淮问他。

        冯大峰酝酿的话又吞回去,他要是不让季淮买,那不是不疼闺女吗?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在长街路口附近。”

        “行,我一会过去。”季淮说完,两人就分开,各往一边走。

        收购站。

        沉香今天的收购价比上次好,四块一毛五一两,他这一次拿来的接近七两,卖了接近二十八块钱。

        比他预想的还要多一些,买年货的预算又高了。

        转身离开时,他又看到上次卖巴戟的那个粗壮黝黑的男人,这一次不止他一个人,旁边还跟着两个人,三个人拿着两个麻袋。

        季淮放慢脚步,站在不远处看着,隐隐听到收购员说:“这一袋是二十八斤,另一袋也放上来吧。”

        两袋加在一起,少说也五十斤往上,卖了近六百块。

        三人在分钱的时候,他站在原地沉思许久。这三人一定有判断巴戟根茎的方法,也肯定不需要通过看开花结果,不然他们也不会现在还能挖到这么多。

        山上的沉香树再怎么多,能取的沉香有限,但巴戟不一样,只要能找到,就能挖到根茎,数量多,又能卖出钱。

        他没停留多久,先去黑市找了瘦猴,花了一块钱买几张“侨汇券”,瘦猴把券给他,看着他的背篓,“你这里面装是什么?”

        季淮也没遮遮掩掩,从里面掏出一块沉香木给他,“拿回去过年的时候点一点,屋内香一些。”

        瘦猴没见过这玩意儿,木头大约有半个巴掌大,轻飘飘的,他还捏了捏,“这个点了会变香?这不是木头吗?点了就烧起来了,没一会就烧完了。”

        “烧不起来,这个木头只会有烟雾,你把它切了,每一块都留着这个口,这上面是沉香,一块木头能熏一天。”季淮指了指那层薄薄的沉香,对他说。

        “沉香啊,你把这玩意儿拿出来卖?”瘦猴问。

        季淮:“嗯。”

        “你还别说,城里有些人就爱熏这玩意儿。”瘦猴把那块木头收起来,“谢了,下次买票记得来找我,给你便宜点。”

        话落,他又赶着去黑市做生意。

        季淮则去华侨超市买了两罐麦乳精,买完后,看到了不远处架子上花花绿绿的零食,那一块块被纸包着的巧克力吸引了他注意。

        三月初她就要当妈妈了,其实也还是个孩子,今年都没满十八岁,也没吃过巧克力,是个看到糖果都会开心的女孩。

        他特意多买了点“侨汇券”,买完麦乳精还剩一些,又花了几块钱,给她买了几块巧克力,还有一小包牛肉粒。

        原本还想着买一些糕点和麦芽糖,还有饼干,想想干脆算了,一点点来吧,手里的钱还得买年货。

        从华侨商店出来,他往冯大峰卖肉的地方去。

        对方正在熟练的切猪肉,用竹签穿过,然后上称。季淮在他不远处摆起了摊子,把背篓里的沉香木拿出来,摆放在前面。

        正逢要过年,乡下的农民都想拿点东西上来卖,赚了钱就去买点年货,大家卖的都是菜或者肉,亦或是鸡蛋和母鸡,也有人卖背篓或者竹筐,大家看到季淮卖一堆木头,纷纷傻眼了。

        “小伙子,你卖的这东西有人买吗?”旁边卖豆腐的大爷看着他的木头,都被逗笑了。

        “这不是木头吗?木头还能卖啊?”对面的大妈也笑。

        季淮也不恼,一本正经解释,“这不是普通的木头,这是白木,您看,上面这些....”

        冯大峰隔得远,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从四周人的反应来看,大多都在看笑话,见此,他神色也收敛不少。

        说实话,他都觉得这木头卖不出去,木头也能卖钱,这不是搞笑吗?

        但仔细想想,上回季淮就从白木上取了沉香,还卖了十块钱,自那以后,他就不敢乱说话。

        读书人懂得不少,他要是说错了多丢脸?还不如沉默。

        临近过年,猪肉卖得快,他卖了好几十斤猪肉,见季淮没卖出一块木头,不由也跟着急。

        那玩意儿晒了半个月,还得爬到树上砍,哪怕卖出几毛钱也行啊。

        “我要两斤排骨。”一位穿着工装的女工人来到冯大峰面前。

        “这一段怎么样?”冯大峰收回思绪,一手拿着刀,另一只手提起一段排骨。

        “我要那块。”女工人指了指他旁边的一块。

        冯大峰:“好嘞。”

        刀起刀落,砍了对方要的排骨,用竹签扎上,收钱后递给对方。没了客人,他又看向季淮那个方向。

        那名女工人也往那边走,途径季淮的摊位时觉得奇怪,看着那些木头,“你卖的是什么?”

        “沉香木。”季淮立马回,还拿起一块,“这上面有没取下来的沉香,点了能当熏香。”

        “沉香我知道,用沉香熏香我也知道,你这木头....”女工人蹲了下来,起来一块,“一块能熏多久?”

        “就这一块,一夜没问题。”季淮挑出最小的一块,让她看上面的那层薄薄的沉香,“你可以切小块,这个木头不会起火,就是有点烟雾,沉香也能助眠,净化空气。”

        女工人:“我妈每年都买沉香点了熏一熏,木头我倒没见过,多少钱一块?”

        “这一块一毛,这样的两毛。”季淮给她拿了一大一小的两块。

        “我要两块大的,给我妈也去送一块,两块大的三毛卖不卖?”女工人在砍价。

        她们的工钱是几十块一个月,对着几毛钱还真没那么看重,虽说木头不值钱,但他们也不会上山自己砍。

        “行。”季淮没争,立刻把两块大的给她,还专门挑了沉香多一点的两块,女工人付钱也爽快。

        旁边大爷看傻了,虽说只卖了三毛钱,比不上他卖几次豆腐,但那是木头,没成本,净赚。

        一下卖出去两块后,来问的人突然就多了起来,有些是好奇,有些知道这东西,前来来问问价。

        季淮耐心极好,不厌其烦解释着,若是觉得贵,也切小再卖。觉得一毛钱不止,那就切小卖五分。

        大家都知道沉香是好东西,五分钱能买回去熏一熏,很多人还是愿意的。

        一位退休的大爷上前,看样子还很识货,蹲下来挑挑拣拣,选了最大那一块,“这个多少钱?”

        季淮:“大爷,这个得三毛钱,这一块含的沉香最多了。”

        “这块最多也就值两毛钱,我再选一块,三毛两块。”大爷不跟他废话,动手挑了起来,还念叨着,“比起沉香,这木头点着也不错,过年我总喜欢点一点。”

        “是啊,不过大多数人都不点,也得有点品位的人才点一点,闻着也香。”季淮吹捧他。

        闻言,大爷不动声色抬头挺胸,“我家每年都点,逢年过节都点,就爱闻这个味,你说得没错,很少有人点这个,我住的那栋楼,也就我家会点一点。”

        “买这个得需要钱,虽说只有一两毛,好多人都舍不得。”季淮继续抬高他。

        “你卖的也便宜,我再选两块,给你五毛。”大爷被他捧得飘飘,自然想多买点,多点一点,显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行,您选,我再送您一小块。”季淮也大方。

        旁边的大爷和老太太是眼睁睁看着他卖了一半的木头,就连他卖的钱,他们都数着呢

        一共卖了两块二,这两块二零成本,他们在这里坐一天有时候也赚不到这些钱,卖不出去还会亏。

        “城里人怎么喜欢买木头,那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吗?你这是什么木头?这些都是什么?”卖豆腐的大爷眼馋,也想赚这个钱。

        季淮也不瞒着,“这是白木的木头,上面这个是沉香,要先找到这样的木头,然后.....”

        他一点都不藏,还细细分享起来,教那几个大爷大妈找沉香树,这样的木头又怎么找。

        季淮之所以这么无私的原因也是因为这玩意儿平时很难卖,只有年上的时候,城里人才会买上几块。

        那几个大爷大妈在一旁听得蠢蠢欲动,对那几块木头也起了兴趣,想拿回去点一点,最后的几块木头是给了那几个大爷大妈。

        他们当然不会花钱买,但他们可以用东西换。

        冯大峰卖完猪肉的时候,季淮也卖完了木头,他还用木头换了一块豆腐,一根腊肠,一点点小鱼干,还有一小点花生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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