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舍身
众人一脸懵，为何隐约能够感受到宁王根本不给他们家王爷面子。
难道说传闻中，宁王和庆王有一腿是真的？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朱棣揉捏着太阳穴，语气不冷不淡。
不一会儿，大臣都是纷纷离去。
“站在那里作甚，给本王倒杯茶水。”
朱棣头也不抬地说道，似乎早已是察觉到眼前有一个人的存在。
随着茶水被端起，然后应声倒入茶杯。
“王爷，末将认为宁王所说倒是可以听一听。”
那人也不墨迹，直言道。
“朱能，你莫不是收了他宁王什么好处？”
“还是说你也认为，本王是能够做出损害兄弟之间利益的事情？”
朱棣话里话外都在表明自己的立场，但依旧模糊不清。
让人根本听不出来，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不过往往这种，才是真正的利己主义者。
“当然不是。”
朱能摇摇头，脸色如常，严肃道：“庆王所实力，是我军中有目共睹，更是天下皆知，据末将了解，有不少地方百姓对庆王是崇拜有加，确为英雄无疑，王爷按照陛下旨意出兵毫无破绽，可是您有没有想过，您今后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又会是如何。”
闻言。
朱棣眉头猛地皱起来，盯着茶杯内有所波动的水波，心中泛起汹涌。
他今后一定是要进行原本就打算的计划。
那么百姓对于他的形象维护，是必不可少的。
毕竟，他深知自己并非名正言顺。
总而言之，这个恶人，他确实不能来当。
但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这不完全是一个死局？
唯有破局，就只有同庆王面对面坐下谈判了。
“嗯，本王知道了，你也下去吧。”
“没有本王命令，不得有人擅自闯入，可听清楚了？”
朱能知道再说下去无益，更何况他了解王爷的为人，所以拱手跨步退了出去。
随后。
诺大的营帐回到了最初的平静。
“你可都听到了？”
“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朱棣一饮而下茶水，看向旁边帘子下的一片影子。
哒哒哒。
轻盈脚步声传来。
姚广孝一如既往地满脸笑意，只是这次他的眼底始终带着一抹精光。
“这一切自然是要王爷来定夺，况且您的心里头不是早有定论？”
这不是第一次他看穿了朱棣的心思。
要是其他人，朱棣早就拖下去给斩了。
朱棣不怒反笑，说道：“若是谈判，我燕军脸面何在，同时这也是对朝廷那边的不尊。”
总是，不论谈判的结果如何，他都将会因此成为朝廷内部的又一个集火目标。
这也是他一直犹豫的原因。
“朝廷那边，在乎的往往不是这次剿灭庆王的结果，而是您和宁王的态度，以及这次朝廷所展现出来的态度。”
“从始至终庆王是否活着，一直都不重要。”
姚广孝笑了笑。
一语点醒梦中人。
这番话，顿时让朱棣皱起的眉头舒展下来。
对啊！
庆王是否活着，对于朝廷来说并不重要。
而是他是否会站在朝廷的对立面，以及这其中他和宁王所展现出来的态度。
也就是说，可以先斩后奏，从而堵住朝廷那些人的嘴。
“那要是这般，本王若是秘密会见庆王，你觉得如何？”
“本王可不想宁王掺和这其中。”
朱棣说道。
“这些就全凭王爷您来决断了。”
姚广孝没有否认，道：“庆王现在成了众矢之的，他就算麾下再强大，再厉害也无用，他已经走投无路。”
…
与此同时。
凉州。
一处隐蔽的阁楼之上。
朱格敲打了几下门，而后听见里面阴沉回应声音，这才推开走进。
一进去。
朱元璋转头就是递过来一个冷的不能再冷的目光所及。
“此事可是真的？”
没有回应，朱格依旧脸色平静地坐在了对面的位置。
从衣袖口中拿出了一纸文书。
递给了朱元璋。
后者接过大眼一扫，便是重重地将其拍在桌子上。
脸上写满了愤然。
“好一个朱允炆！”
“咱不在，他可谓是野心昭着，这么快就要下手了！”
原本在得到朱格成功降服了哈密卫的事情，还感到高兴。
毕竟，哈密卫联手汗国人来埋伏袭击，这本就是沦为死处。
现在还杀灭了汗国，即将把对方彻底降服。
现在居然闹了这一出。
朱元璋气的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提起朱允炆的耳朵恶狠狠地质问对方一番。
“现在各大官道，以及地方官府都发布了这些。”
“想来这次，某人是下定决心了。”
朱格轻笑几声。
显然从未将朝廷现如今的那位放在眼底。
知道会有变故，但变故出在朝廷，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要不，咱现在就回去南京？”
朱元璋来回踱步，顿住后，说道。
“无妨。”
朱格摇摇头，道：“若是您回到南京，我们之前所做也就前功尽弃了。”
在他看来，这件事远远没有超乎不可控的范围。
还无需朱元璋跳出来说上几句公道话。
“也罢。”
“看样子你的心里有数，那咱也就不跟着瞎掺和了。”
“不过咱还是要提醒一句，此番你要对抗燕王以及宁王，你不论是否出战，都将会背上骂名，甚至成为朝廷榜上有名的逆贼。”
朱元璋说道。
朱格微微颔首，道：“自从儿臣打算改变大明体制，甚至为大明开疆拓土的那一刻开始，儿臣就已经做好了舍身的准备。”
话语无一例外尽是肃然。
同时，还掺杂着再明显不过的坚定。
朱元璋也是一怔，正当他打算开口说话。
门外却是响起敲击声。
“进。”
贾诩恭敬地在门外候着，没有跨进来，而后轻声道：“主公，凉州众多官员都吵着要见您。”
“还请您前往官府大厅。”
朱元璋听了，啧了一声，看似指着门外实则是指着凉州的官员，说道：“看吧，人在落魄的时候，就是喝个茶都塞牙缝。”
“那儿臣告退。”朱格起身。
不多时。
待朱格赶来官府，外面早已是候着成群大大小小的凉州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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