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双骑士
凌业皱了皱眉：“雾潮还没结束吗？”
撒切尔压低声音道：“看这一次雾潮的凶猛程度，应该是结束了。不过尼古拉子爵显然不太放心，这才要求所有卫兵进一步严加防范。”
凌业点头，返回塔昆巫师学徒一边，对众人安慰和鼓励了几句，将所有人召集到其中一个防御要塞中，不动声色的为他们的芯片补充了精神力，顺便布置了一下防御。
即便不知道雾潮到底有没有结束，但必要的措施还是要有。
刚刚部署完，撒切尔忽然到来，对凌业道：“凌业大人，尼古拉子爵有请，就在城墙下的卫兵营内。”
凌业没有说话，跟在撒切尔身后，两人很快下了城墙，一路上都能见到卫兵在往城墙下运送尸体，堆积的尸体和流下的鲜血，沿着城墙的石梯往下蔓延流动，让人触目惊心，稍不注意就会踩到碎肉或者残肢。
来到城墙脚，撒切尔念出一段咒语，化出一团黑气包裹身体，将鞋底沾染的血液和身上的血迹清理的干干净净。随即她扭头看向凌业。
凌业正将双脚在地面的草丛里不停的摩擦、摩擦。
撒切尔投来一个古怪表情，越加摸不透眼前这位至少是二环巫师的男人，到底还有多少奇怪行为。
在草丛里摩擦，肯定无法抹干净鞋底沾染的血液，就这样，凌业和撒切尔先后走进其中一处宽敞的卫兵营房。
德隆坐在房间的正中间，正在翻看从雾城图书馆带来的关于雾潮的历史事件方面的书籍，神情专注。
而那两位骑士一左一右站在德隆身旁，面容肃穆。
刚刚凌业进来的时候看见这两人的战马就在屋外吃草，而这个时候，他也终于有机会好好打量所谓的真正骑士了。
刚才在城墙上，这两名骑士联手瞬间杀掉帕门兽的一幕，被很多人看见，凌业虽然没有看见，但出了要塞就听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很多次。
站在德隆左手边的骑士容貌普通，一身灰色铠甲，铠甲后系了一件红色披风，腰间挂了一把剑，而他留在屋外的战马上还有一把青色厚剑。
德隆右手边的骑士个子稍稍高一点，身穿银色铠甲，身上没有武器，不过刚才凌业在屋外看见其中一匹战马的两侧都有武器袋，武器袋内系着两把长矛，其中一把长矛的尖端还有血液滴落。
“尼古拉子爵，你好。”凌业对着认真翻看书籍的德隆微微欠身，并没有表现出恭维，而是应有的礼节。
作为一个带了十多名巫师学徒的首领，他对于交往的分寸拿捏的非常到位。
并且凌业注意了一下这本关于雾潮历史事件的书，里面的内容基本是以插画的形式描述，可以说非常形象直观。
正在入迷的德隆这才意识到凌业来了，合上书站起来，一副友好的面孔：“尊敬的巫师大人，我代表尼古拉家族像您表示歉意，这段时间一直外出没能亲自接待您，实在过意不去！”
“没什么。”凌业摇头。
“感谢巫师大人前来帮助。”德隆走过来，亲切的握住了凌业的双手，“不管撒切尔团长给你答应的报酬是什么，我再多给一倍，只要巫师大人不嫌弃。”
“不嫌弃，有钱赚怎么会嫌弃？”凌业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嘀咕。
“那这几天，还要巫师大人辛苦了。”德隆的语气和态度非常诚恳，这让一直笼罩在死掉两个兄弟的阴影中的凌业，感觉稍微好受了点。
此时那灰色铠甲的骑士抬起了头，打量了一眼凌业后，缓缓开口：“这位巫师大人，请问你是哪家学院的？”
这句话的语气明显就没有任何尊敬，他本人是骑士，而骑士已经是超越了普通人的存在。
一名厉害的骑士足以抗衡普通巫师，何况灰铠骑士与银铠骑士一直以来出生入死，联手起来更为强悍，这是灰铠骑士敢以这种语气与凌业说话的原因，即使他知道凌业手下还有几个巫师学徒。
“我的学院？”凌业微微一愣，随即微笑道：“塔昆学院。”
“塔昆？”撒切尔在一旁露出一个古怪表情。
灰铠骑士则是摇头：“没听说过。”
“不过巫师大人所带来的学徒一个个实力都很不错，这个塔昆学院的教学能力也不会很差。”另一边的银铠骑士接过话。
凌业笑了笑，不置可否。
德隆的笑容却有些尴尬，他身旁这两位骑士得罪不起，而眼前的凌业更是得罪不起，这两方人有些针锋相对，让他这个中间人夹在当中，连话也不知说什么。
沉默片刻，德隆指着手中的插画书，对凌业道：“按照这上面的记载，如果熬过今晚，雾潮再次出现的几率会不足20%，如果捱到明天清晨，那么基本上这次雾潮就算真正结束了。”
顿了顿，德隆吩咐撒切尔：“到时候，就麻烦团长命人到子爵府领取凌业大人的报酬，还有我们给巫师团也准备了答谢礼。”
“没问题。”撒切尔点头。
退出营房时，凌业再也没有看那两位骑士，但这二人却是默默的盯着凌业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随即银铠骑士和灰铠骑士互视一眼，没有说话。
城墙上的清理仍在继续，直到傍晚才算清理完毕，遭遇了惨烈的一战，所有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氛围压抑，只能看见巡逻的人影来回走动，其余人都是守候在各自的岗位上。
不过雾潮似乎真的退去，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雾城外的白雾虽然不会消散，但再也没有汹涌的滚动。
那股熟悉的血腥味，渐渐消失。
天色大亮的时候，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守城的各个领队开始组织卫兵分散到其他岗位，有序退出这一面城墙。
凌业一行人一夜没睡，被告知可以回去后，所有人回到住宿，倒头就睡。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加里和费曼二人恭恭敬敬来到凌业的卧室门外，敲了敲门，然后在外等待。
等凌业起床后，二人引领着他去往子爵府指定的库房领取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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