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亡杂技团05
最终，秦一寒鼓起勇气，缓缓回过头。
简不眠仍在他的身后。
简不眠的体力并没有多好，一路跑下来，累到不行。脸颊泛起薄红，眼眶湿漉漉的，喘着粗气，根本无暇回应秦一寒的话。
【太蠢了吧，简直猪队友，好奇是怎么活过三个副本的。】
【完蛋了，感觉npc肯定都笑疯了，白白送到嘴边的肉。】
【哈哈哈哈哈哈跑是跑得快，可惜跑反方向了，离鬼越来越近。】
【呜呜可怜的老婆，离危险越来越近了。】
秦一寒感觉周围弥漫起危险的气息。
说不定他们已经逃到npc的身边，下一秒就会因此丧命。
他哆嗦问起简不眠：“简，简不眠，我跑反方向了……现在该怎么办？”
简不眠没回答他的问题，声音平淡：“你看看你的身后。”
秦一寒僵硬地转过头。
他身后没有地方可以继续跑了，不再是宿舍的走廊通道。
而是一个大开着的门。
他们能看见门外，也代表源自门外的视线也会集中在他们身上。
简不眠站在秦一寒身后，眯起眼。
他莫名想起第三条规矩中的第一句话。
晚上11:36之后，是杂技团训练器材的维护时间，届时会有“工作人员”进行设备维护……
怎么维护训练器材？
工作人员又是什么东西？
训练器材不会是杂技员吧？
简不眠把视线投向门外
门外是他们白天时集中的杂技团大厅。
此刻大厅不知何时摆放上很多器材，是他们练习杂技时用的器材。
器材无一都是血迹斑斑，挂着许多碎肉，在黑暗中轻轻晃动，等待着被人清理。
原来规则里说的“维护器材时间”，结果真的是维护器材？
但是，简不眠始终没有看见负责维护的工作人员。
突然间，他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躲起来！”简不眠扯起秦一寒，两个人躲到走廊里的桌子底下。
按照第三条生存规则，十一点半后，是绝对不能离开宿舍。
他们离开了宿舍，根本不知道会面临什么危险。
如果这时候被npc发现了，更是必死无疑。
npc能用任何方式处理掉违反规矩的杂技员。
简不眠和秦一寒蜷缩在桌子底下。
简不眠看一眼关于攻略任务的倒计时。
【倒计时：93小时。】
他脑海中突然响起清脆的提醒音。
【叮！】
【系统检测到您长时间没有让攻略任务有新的进展，系统决定为您安排‘小任务’，由此让您推进攻略任务的进度！】
“小任务？”简不眠皱起眉，感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任务01：请获得沾染了目标npc气息的物品一件。（目标npc的贴身物品、使用过的物品等）】
【倒计时：十分钟（十分钟结束后，若小任务仍没完成，玩家将被原地抹杀，时间就是生命哦~）】
小任务一放出来，简不眠的直播间顿时沸腾起来。
【气息？不就是气味吗，颜色有点不对劲。】
【一种植物，我这个老系统玩家，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有小任务这种东西？？】
【十分钟？？？怎么可能！！现在连目标的毛都没见到，完蛋了，眠眠肯定凉了！！】
【还是那个老愿望，希望小美人眠眠能死得好看点，给我们留个全尸。】
【现在不是紧张这个时候，有其他npc要过来了！！藏在桌子底下的眠眠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
直播间内的观众，在以前，也看过绑定了其他攻略系统的玩家的直播间。
那些玩家，在任务一开始，就像被追赶的无头老鼠一般，狼狈、焦急、漫无目的地寻找起自己的目标npc，生怕完不成任务。
最后所有玩家都仍是死在了第一个任务。
但像简不眠这样，丝毫感不到焦急，慢吞吞、慢悠悠，甚至一天才看一次倒计时的玩家，他们从来没见过。
系统可能也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玩家。
所以才专门为简不眠发布这种能推进攻略任务的小任务。
但是……
小任务仅仅限时十分钟。
现在简不眠连目标npc是谁都没能找到。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违反了杂技团内的生存规矩，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而且现在工作人员npc在一步步向桌子走近。
如果简不眠此刻为了在十分钟内完成小任务，离开桌子，那他就会被工作人员npc发现，大概率会被杀死。
如果他一直躲在桌子底下，躲过了工作人员npc的寻找。
但这肯定耽误了小任务的完成时间。
十分钟一到，简不眠就会被原地抹杀。
这简直是进退两难啊！
为什么小任务偏偏就是这时候发布呢？！简不眠运气也太差了！
在观众眼里，简不眠已经被逼到死亡悬崖的边缘。
一眨眼，时间又过去一分钟，现在留给简不眠的只有九分钟。
现在做抉择已经无济于事。
最好还是想想死在工作人员npc手中，还是死在被系统抹杀，哪种死法比较好看。
不过出乎意料的。
简不眠并没有露出任何慌张的情绪，像是从不知道小任务的存在。
他躲在桌子底下，双唇紧抿，眼眸微阖，在细细听工作人员npc的脚步声。
脚步声有点沉闷，不像是正常用两只脚走路的鬼。
简不眠这种平静和专注，让观众们不寒而栗。
咚咚咚。
声音突然停滞。
简不眠呼吸一窒。
扭曲怪异的声音突然响起！
“咦，怎么有两个东西藏在桌子底下？”
被发现了！
简不眠睁开半阖的眼眸，蓦然看见一张狰狞恐怖的鬼脸。
鬼脸上部分的头，是瘪下去的，明显是长期在地面摩擦造成的。
这npc……竟然是倒着走路的！
失策了。
简不眠索性离开桌子，站在这只npc面前。
秦一寒哆嗦双腿，跟在简不眠身边。
倒立鬼咯咯笑几声。
“你们是新来的工作人员吗？”
秦一寒一愣。
怎么回事？！
在疯狂猜测简不眠死法的弹幕，随之突然停滞。
秦一寒和观众们都没有看见，简不眠温和好看的焦糖色眼眸，泛起淡淡蓝光，如同黑夜中闪耀璀璨的星星点点，迅速浸满眼眸。
和他吞噬骷髅医生时的模样一致。
简不眠淡声对倒立鬼道：“对，我是新来的工作人员，刚才在擦桌子底下。”
【简不眠玩家，您使用了“让npc认不出您是玩家”的道具。】
【限时二十分钟。】
【使用次数1次（已消耗）】
道具使用很成功。
“嗯……”倒立鬼没有发现简不眠的异样。
下一秒，它将视线挪到秦一寒身上。
灰色头发的青年面色苍白，瞳孔紧缩，双腿在打颤。
倒立鬼突然将自己倒着的身子倒回来，它咧开血淋淋的嘴，扭曲的声音中尽是怒气！
“你！你是杂技员吧！你怎么可以违反规矩跑出宿舍！”
秦一寒：“……”
不离开宿舍，他们就会在宿舍里被活活挤死。
倒立鬼伸出干枯青色的手，试图向秦一寒的脖子伸去：“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插到你的脚上吧！和我一样倒着走路！”
秦一寒被吓呆了，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手向自己的脖子接近。
尖锐坚硬的指甲，沾满来自其他杂技员的血肉，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道红痕。
他要死了吗？
他大学还没毕业，还没有去毕业旅行，还没来得及把猫猫养大……
“等等。”
简不眠淡声道：“你把他交给我处理吧，我会让他死得很惨很痛苦，在所有杂技员面前杀鸡儆猴。”
秦一寒抬头，整个人没反应过来地一愣，带着乞求救赎的目光看向简不眠。
倒立鬼扫一眼秦一寒，思索片刻，对简不眠说：“那你待会把这个不听话的杂技员处理掉吧。对了，我们在维护器材，你帮我看下这个杂技器材先。”
简不眠点头：“好。”
直播间内的观众们，并没有看见简不眠眸中一闪而过的蓝光，不明白简不眠不能被工作人员npc认出来。
但仅仅只有一小部分观众在纠结这个。
更多的观众是在紧张为什么有小任务在，简不眠还在做与攻略目标没有一毛钱关系的事！！还跟着工作人员npc维护起器材来了？？
这可是会被原地抹杀的！
这个玩家到底是不怕死，还是太过强大而肆无忌惮了？！
简不眠个人资料中的零次副本存活经验，在告诉观众们，他明显不是后者。
简不眠真的是在死亡边缘蹦跶。
【倒计时：六分钟（六分钟结束后，若小任务仍没完成，玩家将被原地抹杀，时间就是生命哦~）】
倒立鬼抬起手，不知从哪掏出一把长剑。
长剑的剑柄锈迹斑斑，剑刃呈亮银色。
“这是明天杂技员在‘吞剑’这个杂技里要用到的道具。我不知道这个道具的长度，能不能从人的喉管，一直插/到人的胃里，要是长度不够的话，杂技员就得不到想要的训练效果了……”
它把剑递给简不眠，咯咯笑起来：
“你把剑吞下去，试试它能不能插/到你的胃吧。提前试验杂技器材的性能，也是工作人员的责任，而且，你都是和我一样的死人，感觉不到痛苦的吧？”
简不眠：“……”
秦一寒听到倒立鬼的话语，满脑子都是——完了，简不眠肯定完蛋了。
弹幕沸腾了。
【？？这把剑的长度，都能穿破眠眠的肚子了。】
【完蛋了，眠眠不吞剑，npc就会发现他是活人，然后把他杀了。但是吞剑的话，眠眠死得更快。】
【无论选择哪个都是死啊！！要是我就选择躺平被攻略系统抹杀了！起码无痛速死！】
【嘿嘿突然想看这把剑从眠眠的嘴里穿进去，再从另外个地方穿出来！】
简不眠面不改色，把剑柄握在手里。
倒立鬼见简不眠犹豫的模样，不禁觉得有点不对劲，尖叫道：“吞啊！不吞我就帮你了！”
简不眠抿起唇：“先别急着吞，我听见有其他工作人员要过来了，像是有急事的样子。”
他听见了新的脚步声。
果不其然。
越发越清晰的脚步声，从隐匿在黑暗中的另一个大门传出。
一个瘦高男子从大门里走出。
它胸前挂着一个小小的胸牌，沾满鲜血，隐约能辨认出牌中的文字。——杂技团团长。
是杂技团团长！
这个角色一看名字，就看得出在这个副本中是非常重要的npc。
杂技团团长扫一眼简不眠和倒立鬼，皱眉。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几天后要来看杂技演出的贵宾来信了，但是我不识字，你们谁能帮我读一下。”
简不眠眼眸像猫一样倏然亮起来，他举起手：“我，我识字！”
【倒计时：三分钟（三分钟结束后，若小任务仍没完成，玩家将被原地抹杀，时间就是生命哦~）】
杂技团团长从外套口袋抽出一封信，递给简不眠。
简不眠顿时把手里的剑，咣当一声丢在倒立鬼面前，把信封接过。
信封整体呈白金色，刻有微微凸起的烫金纹路，复杂而繁华，并且戳有一个已经被打开过的红火漆。单是一份信，就能彰显着来信贵客的身份尊贵。
啊。
简不眠细长浓密的眼睫低垂，落有一层星蓝色微光的眼眸，泛起兴奋神色。
他发现了一个宝藏。
简不眠忍住因为开心而在微微颤抖的手，将信封中的信纸取出来。
白金色的信纸同样很平整，淡淡的书墨香气散发而出。
简不眠摊开纸，看一眼上面的文字。
随即，他傻了眼。
只见用黑墨水书写成的字迹，潦草而随性。
……有点像是花体英文，但细看又有点像法语。
或者说出这个副本自创的一种文字。
简不眠看一眼旁边一直盯着他看的倒立鬼。
倒立鬼很不满他把剑丢在地面，把剑拿起来，不怀好意地打量他。
比起吞剑。
他还是更愿意读信。
只能瞎编了。
反正杂技团团长npc也不识字。
同样不识字的简不眠捧着一张他根本看不懂的纸，开始睁眼说瞎话。
“尊敬的杂技团团长，我将于三天后光临您的杂技团表演会，届时，希望我能看见精彩美妙的杂技演出。
同时，我希望杂技团的工作人员们，能为我准备一顿美味的晚餐，我喜欢吃肥肥的松茸鹅肝、有点臭的松露、浓稠的鳕鱼子酱、炸成金黄色的可丽饼、搭配香草酱的油封鸭………额，最好再配上一点陈年的红葡萄酒……”
在他嘴里，那名神秘尊贵的贵宾，似乎成了一名贪得无厌的饿死鬼。
杂技团团长静静听着，突然开口道：“念完了吗？”
倒立鬼用干枯的手摩挲着剑刃，在光滑的剑刃上留下淡黄色的粘稠液体。
“让他快点念完，等他念完了，我还要他来试试这把剑的长度。”
简不眠意识到这只难缠的鬼，仍是没有摆脱掉。
让他吞这把恶心的剑，他宁愿活活饿死。
同时，系统放大无数倍的报警声，在他耳边响起。
【倒计时：一分钟（一分钟结束后，若小任务仍没完成，玩家将被原地抹杀，时间就是生命哦~）】
简不眠像是没听见报警声一样，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视线聚集在看不懂的信纸上，满脑子都是即兴编的瞎话。
他轻咳几声，继续说：
“最后，是我最重要的一个要求。”
“——我想要一名侍从陪我观看杂技演出。那名侍从必须是年轻的男性，黑色头发，偏东方的面孔，而且身体绝对不能有破损。”
杂技团团长听着，顿时露出意味深长的诡异表情。
来这里看演出的贵客们，大多非富即贵，经常需要一些可爱漂亮的小玩意来助兴。
【倒计时：二十秒】
简不眠没有着急，继续慢吞吞地睁眼说瞎话：
“团长您为我选出合适的侍从之后，请让他把信封里的黑玫瑰干花取出来。届时，我看见戴有那朵玫瑰花的人，就知道他是我的侍从。”
信封里的确有一朵黑乎乎的玫瑰干花。
简不眠并不知道这朵破花放在信里有什么用。
“团长，这就是那名贵宾的来信。”
简不眠将信纸放回信封。
【倒计时：十秒】
他抬起头，望着眼前瘦高的npc。
“团长，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能不能让我收下这朵黑玫瑰，让我成为那名贵客的侍从。”
他说话的声音和以往一般，很轻，很柔。
他的黑色碎发因为紧张的汗珠，贴在脸颊两侧，眼角带有淡淡的绯红，一双被长长睫羽掩盖住的眼眸，落满了璀璨的星蓝色光点。
无论在npc还是玩家眼里，简不眠给人的第一眼印象都是——很适合做一个优秀的花瓶。
团长打量几眼简不眠，点头：“好，你就去当那名贵客的侍从吧，到时候我把你送到他的身边。你也不用维护杂技团里的设备了，剑也不用吞，贵客说了，你的身体不能有破损。”
倒立鬼咬牙切齿，十分不满地转身离开。
【倒计时：五秒】
【五】
【四】
简不眠轻笑一声：“谢谢团长。”
他将信封拆开，轻轻取出信封中的植物。
一朵比夜色更浓的黑玫瑰，静静躺在少年过分白皙的手心中。
【二……】
倒计时突然中断。
【恭喜，您成功在最后一秒完成小任务001！】
【您成功获得了一件沾满npc气息的物件——黑玫瑰！请带着这朵娇艳漆黑的玫瑰花，和厉鬼npc来一次浪美的死亡告白吧！】
简不眠用拇指与食指轻挑住带刺的玫瑰梗，露出似有若无的轻笑。
他从杂技团团长接过这封信时，就闻到一股厉鬼气息。
他之前当了很久的厉鬼npc，自然对这种气息熟悉得很，是同类的气息。
而且简不眠能分辨出——
这名厉鬼，很强大。
比他在这个副本中遇见的所有npc加起来都更要强大。
按照系统安排攻略目标的尿性……
这封信的主人，八成就是001攻略系统口中的目标npc。
简不眠在信封与玫瑰花中，选择了气息更为浓烈的玫瑰花。
他猜测，看来比起信封，这朵玫瑰花才是亲手被那名目标npc抚摸过的物品。
很幸运，他都赌对了。
看来，他以前担任npc时留下的一些小习惯，比如去辨别一种气息的主人是不是更强大的厉鬼这种技能，在危急的关头，还是有这么一点点小用处。
简不眠将玫瑰花轻碰鼻尖，细细轻嗅。
他过分白皙的皮肤和黑玫瑰形成鲜明的对比。
黑夜似的玫瑰花瓣顺着少年的鼻尖下滑，直至和他绯红的唇珠轻碰。
他低垂眼帘，张开双唇，雪白色贝齿在一枚花瓣上留下水色咬痕。
沾染在玫瑰花上的气息，细细闻起来，带有点优雅的酒味。
是他喜欢的香气。
简不眠越来越期待与目标npc见面的那一天了。
他收起玫瑰花，低头，扫一眼被他拿在手中的信。
信上的文字，仔细一看，其实挺优雅郑重的，密密麻麻写了一大片。
看起来这位目标npc像是要诉说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惜了，简不眠不认识这种文字，对方写了再重要的事也是白写，谁叫他不说人话呢？
况且这封信的唯一用途，已经被他利用完了。
简不眠将信封揉成一团，轻飘飘丢在地面，漫不经心地踩过去。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被简不眠一系列的操作弄得没反应过来。
本来简不眠是处于完全的劣势。
马上要被攻略系统抹杀，被npc逼迫吞剑，和杂技团团长对峙……
结果从他在杂技团团长接过“贵宾的信”那一刻起，局势突然逆转了。
【眠眠到底认不认识这种文字？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自己瞎编的？？】
【如果他是瞎编这封信内容的，就完蛋了，就代表他到时候要扮演npc侍从身份，周旋在最危险的贵客身边。可是，他能够扮演npc的道具已经用完了，根本没办法扮演侍从npc。如果被杂技团团长发现他在说谎，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玩家怎么察觉得出那封信沾染了目标npc的气息？？】
【……感觉老婆咬玫瑰的那一刻好涩啊啊啊啊啊看见小虎牙了！！】
【我脑补出画面了，强大的厉鬼和主动送上门的漂亮小侍从，吸溜吸溜。】
【期待老婆能用什么方式引/诱目标对他说出我爱你，相信老婆能赢！】
杂技团团长离去后。
简不眠想回到宿舍，看看那些跑出宿舍的人是怎么样一个下场。
他迈出一步时，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跟着自己。
简不眠转过头，看见完全被吓傻的秦一寒。
秦一寒睁大大眼睛，盯着简不眠。
在秦一寒眼里，少年温温和和的神情，在此刻竟带上点兴奋的情绪。
秦一寒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点非人类般的蓝光。
这蓝光好像在哪里见过。
像雨后深夜中的星河。
闪烁，璀璨，干净。
同时，又如同无尽幽静的深渊，能将一切吞没。
秦一寒突然升起没来由的恐惧。
他的脑子完全是处于断片中——
半晌，秦一寒倒吸一口气，声音发颤：
“简，简不眠，你的眼睛刚刚为什么会泛起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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