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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婚后(四)


上辈子的罪,  远远不抵这回两万余人的性命。

        重活一世的嘉娘在想,对方究竟是何等的险恶,竟让她也自叹不如了。

        比起对方,  她差远了。

        嘉娘得逞后,两人至天黑才起。夏日凉快,  院子里摆了食案,  两人对坐,安静地用晚膳。

        公主府的日子安静惬意,  夜晚宁静,灯火辉映,顾阙饮了葡萄酒,  与她说起现代世界的事情。

        嘉娘都知晓,连连颔首,  却是一根接着一根雪糕吃,  唔唔看得眼馋,  她也大方,给了钥匙,让她自己去取。

        顾阙挑眉:“我与你说话呢。”

        “听着呢,我在想事情,你别说话。”嘉娘罕见地觉得顾阙聒噪,那些事都听过一遍了,  本就离得远,不切实际,  再听一遍,  也不可能见到。

        不如安安静静地吃雪糕。

        顾阙托腮,  眼中闪着雀跃,  “你在想东宫的事情吗?”

        东宫?嘉娘恍然,  什么东宫,她就想安静地吃雪糕而已。

        顾阙既然问,嘉娘闭着眼睛就答应了。顾阙识趣,不再吵她,自己让人去准备烧烤。

        办大事都是需要大把时间来思考,顾阙不打扰,静静地吃烧烤。

        夏日天气热,趁着准备食材的功夫,顾阙做了水果茶。

        先切各式水果,调制红茶,接着让人送去冰窖里,半个时辰后再拿出来。

        院子里灯火通明,恍若白昼,顾阙忙得额头生汗,嘉娘从‘梦中’醒来,瞧了一眼低头吃肉的人,“好吃吗?”

        顾阙:“不好吃。”

        嘉娘啧啧两声,瞧了一眼烤架上的食材,突然感觉饿了,冰的吃多了,想吃些可以饱腹的东西。

        挑来选去,找了一串鸭胗,她好奇,“抹了酱料吗?”

        “嗯,自己烤。”顾阙切着羊腿上的肉,闻着香味就觉得香,裹了生菜吃,味道很完美。

        嘉娘睨她一眼,“你不爱我了。”

        闻言,顾阙切肉的手颤了颤,艰难地吞下嘴里的肉,擦擦手,忙接过她手中的考串,“祖宗,我来、我来、您别动手。”

        嘉娘冷哼一声,故作娇气道:“我能给自己烤肉吃吗?”

        顾阙不啃声,她又说一句:“我烤的肉,能吃吗?”

        不能吃。顾阙还是不敢吭声,闷着脑袋烤肉。

        嘉娘自己得了没趣,轻哼一声,“顾二,你是不是变心了。”

        忙于烤鸭胗的顾阙:“……”作,接着作罢!

        嘉娘一面嘀咕一面看着顾二烤肉,“你说你为何非要自己动手烤,婢女们都是摆设吗?顾二,你为何那么心善呢。”

        “顾二,你说你喜欢我何处?”

        “顾二,你有多喜欢我?”

        顾阙将烤熟的鸭胗递给公主。

        嘉娘不接,目光灼灼,盯着她白净秀美的面容,坚持问她:“你有多喜欢我?”

        矫情的公主。顾阙拿她没有办法,哀叹一声,回她:“喜欢你、比海深、比天高。”

        嘉娘不接受,反问她:“天多高、海多深?我瞧不见天多高,看不见海多深,怎么知晓你有多喜欢?”

        顾阙:“……”

        顾阙接着叹气,道:“再说,我明日将雪糕送给唔唔吃去。”

        “你……”嘉娘气呼呼地瞪她一眼,憋屈地接过鸭胗,狠狠地咬了一口,道:“拿个本子记你一笔。”

        顾阙不信,照这么说,一本本子不够用,余生那么久,需准备千万本才可以。

        嘉娘吃瘪,吃了一盘子烤串,拉着顾阙去园子里消食,磨磨蹭蹭到子时才睡觉。回来后喝了杯水果茶,舒服惬意。

        白日太累,又到子时,两人睡得很快。

        又过几日,吱吱来信,明安郡建了万人坟,尸体打劳后都葬了进去,另外,活着人都会得到一笔抚恤金。整个明安郡竟无一户完整的家庭。

        饶是阴狠如嘉娘,看过书信也是震撼,顾阙更是气得红了眼睛,“为了给东宫栽赃,竟死了这么多人。”

        嘉娘将书信烧了,沉默良久,此事到了如今的地步,已不是人能控制的。

        明安郡上下的官员必然一查到底,包括州路的官员,都不会放过。东宫上下,也是同样的境地。

        窟窿太大,怎么填,还需陛下拿主意。

        嘉娘没多想,看了顾二一眼,温柔一笑,心里骤然就暖了。

        顾阙依旧在骂,不过,她骂得很文明,没有用脏话,骂来骂去,自己惹了一肚子气。

        嘉娘少不得笑话她,“气甚,那些人要捉回京,剥皮都是应该的。”

        “公主,你不担心太子吗?”顾阙气过了,想起东宫。昭信太子此刻也是陷入水深火热中,公主好像不急。

        “不担心,他已经摘不干净了。除非陛下下罪己诏,将罪过揽在自己身上,免赋税,轻徭役,平民怨。可等了半月,陛下并没有透露出半分的意愿,可见他不想。既然不想,那么做再多的事情也没有用,只会将自己也陷于困境中。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护自己,等待机会。”嘉娘唇角微勾。

        对方等着她去求情,她偏不去。求情不如求自己。

        短短半月,顾阙体会到了人心险恶,明哲保身也是一条出路,她定定地看着公主。

        嘉娘不免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公主有大智慧。”顾阙弯眼一笑。

        “那是,我可是……”嘉娘挺直脊背,本想卖弄一番,想起顾二是傻阙,倒也不说了,垂下眼。

        顾阙等了半晌,什么都没有等到,忍不住笑话她:“你可是什么?你可是刁蛮嫡长公主。”

        嘉娘挑挑眉:“我比你聪明就成了,毕竟一个傻就够了。倘若我们都傻了,岂不要被人吃了。”

        顾阙:“……”就知道你没有好话。

        她脸红红,说道:“那可不一定,我比你懂事呢。”

        嘉娘点点头:“傻子也会懂事。”

        顾阙又是一噎,狠狠瞪她一眼,气哼哼地走了。

        春露瞧着驸马的背影,劝公主:“您气驸马做什么?”

        “孤就喜欢看她生气又拿我没有办法的样子。”嘉娘承认自己的小心思,生活太枯燥了,唯有欺负顾二才感觉快乐些。

        春露与听澜对视一眼,都是无语。尤其是听澜,感觉天下飘的神仙在她面前落下了凡尘,变得很接地气。

        顾阙不一样,公主依旧在天上飘着,飘来飘去,美得不像话。

        嘉娘一月没出门,一是天气炎热,出门没有雪糕吃,二是等着吱吱的信。

        吱吱的信等到了,明安郡涉事官员二十余人,押解回京的路上,死了三人,其余的都送去刑部大牢。

        同时,他们贪污的账簿也被送到了御前,赫然写着东宫詹事温必成的名字。

        东宫詹事将事情都担了下来,太子失职,酿成大祸,罪不可饶,废去太子之位,移出东宫,圈禁于瀛洲。

        涉事官员一律抄家,男儿斩首,女子充作官奴。

        到了秋日,告一段落。

        储君空虚,东宫无主,朝堂上下主张过继皇嗣,皇帝一直都没有表态。

        与此同时,嘉娘愈发忙了,日日不见人,顾阙问了几回,她都没有说。

        渐渐地,顾阙也就不问了,打理公主府庶务,管好自己几间铺子。

        过了年,开春的时候,太子病了,太医去了几波,皇后见不到儿子,嘉娘还是忍不住去求了陛下。

        陛下未准。

        明面上走不通,嘉娘索性从暗处,随着送食材的内侍们上船,悄悄登上瀛洲。

        昭信染了风寒,一蹶不振,半载不见,缠绵病榻,整个人瘦脱了形。

        嘉娘心疼他,却只道一句:“你自己不想活,也该想想阿娘。阿弟,你等我些时日,我会让你风光出去。你得不到的东西,我会争来的。”

        昭信蓦地发愣,望着阿姐肃然的面色,恍惚有些不认识,心中的伤被勾起。长姐如母,可这位长姐一直都不大靠谱,贪玩、刁蛮。

        今日再见,只觉得换了一人。

        嘉娘含笑,道:“活下去,昭信,没有你,阿娘会活不下去的,你的冤屈,我会替你昭雪。”

        昭信热泪盈眶,电光火石间,他恍惚见到了搀扶他学走路的长姐,对他那么温柔细心。

        顷刻间,他的脑子清明,意识到了一件事,阿姐要争帝位。

        他害怕道:“阿姐,你不行的。”

        嘉娘笑了,“你好好养病,记住,你得活着看见我如何坐上帝位。”

        昭信抿唇,脸色暗黄,嘉娘伸手,怜爱般抚摸他的脸颊,“怕什么呢,既然什么都没有了,人在绝境,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俗语说,穿鞋怕光脚的,你已经光脚了,还怕穿鞋的吗?”

        她的语言过于幽默了,昭信扯了扯唇角,“好,我会振作的。”

        嘉娘离开瀛洲,悄悄出宫,让人去中宫传话:昭信一切都好。

        回到公主府,顾阙在打理西瓜秧苗,见到她回来,笑脸相迎,明媚婉丽,青春朝气蓬勃,如春日的时节,蓄力滋生。

        看到她眉间的笑,嘉娘也松了口气,眸色温婉,牵着她的手,“我回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自己。

        公主驸马恩爱,伺候的婢女们眼中也流露出笑意。

        嘉娘心情大好,牵着顾阙的手回屋,恩爱一番,弥补这些时日的慢待。

        昭信大病一场,依旧未曾能出瀛洲。皇帝新纳许多后妃,一时间,嘉娘又添了许多妹妹。

        顾阙打趣她:“你掉进妹妹窝里了,很玄学啊。”

        “也是奇怪。”嘉娘说不清,生男生女是陛下的事情,旁人帮不了忙。

        两人在府里叽叽咕咕半晌,玄学的事情帮不了忙。嘉娘想起前世,武王也是如此,唯有怀章王诞下皇嗣。

        或许做了皇帝后,命数变了,亦或是,大魏注定是添一位女帝。

        偷偷乐了许久后,皇帝病了。

        两人需要回宫探望陛下,依旧是贵妃在伺候,皇后礼佛,已不管朝堂事。

        皇帝病倒在榻,嘉娘悄悄使了手段去问太医。太医支支吾吾,面色略有难看,甚至是难以启齿。

        什么样的病难以启齿?

        成亲两年,嘉娘也不是孩子了,经历过情事,瞬息就明白了。

        不仅太医脸色难看,就连嘉娘面上也是红的,女儿问父亲的病是关心,问出这么一档子事,是谁都会害羞。

        嘉娘慌慌张张地回去了,顾阙瞅见她面上的红晕,登时就乐了,“你脸红了。”

        公主会脸红,是一件稀罕事。旁人不知,顾阙与她在床笫间缠绵过太多回了,害羞属于天下人,独独不属于公主。

        嘉娘捂着自己的脸,道:“进殿后不许问陛下的病情。”

        “为何?”顾阙又不明白了。

        难以启齿,嘉娘又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道:“我难不成还得告诉你,陛下纵欲过度累倒了。”

        顾阙:“……”妈呀!

        两人对视一眼,瞬息,又默默错开视线,太羞耻了!

        顾阙低笑,嘉娘拉着她进殿,一再嘱咐:“不能乱说话。”

        “晓得了。”顾阙明白。

        皇帝躺在床上,精神萎靡,贵妃正在侍奉汤药,两人见礼,皇帝展露笑颜,“嘉娘来了。”

        嘉娘上前接过贵妃的药碗,言笑晏晏,“阿爹可好些了。”

        “好多了,近日瞧不见你,做什么呢?”皇帝扫了一眼几步外的驸马,眸色微亮,几月不见,驸马似乎又变了模样,如黑夜中的明月,皎洁无暇。

        顷刻间,他便明白了,笑了一声。

        嘉娘说道:“我与驸马在府里,不大爱出门,驸马读书,我也不好独自去玩。”

        顾家驸马文静善良,温润端方,不爱朝政,皇帝对这个女婿很满意,不免多看了一眼,说道:“收心也是好事,与驸马好好过日子。两人有些闷了。”

        皇帝意有所指,嘉娘明白,故作糊涂,笑说:“两人不闷了,我与驸马心意契合,旁人羡慕都来不及呢。”

        “你、唉。”皇帝不说了,女儿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也没有办法。

        父女二人说了些话,皇帝显出疲惫,嘉娘不好再打扰,说了几句宽心的话,领着驸马离开宫廷。

        回去的路上,顾阙还是问了出来,“陛下并非重欲之人啊。”

        嘉娘低笑,唇角卷起嘲讽,道:“想儿子罢了。”

        顾阙恍然大悟,大号养废了,想创造小号,故而勤奋耕耘,累倒了。

        顾阙忍不住想笑,嘉娘提醒她:“好歹是你的岳父,偷笑不厚道。”

        “你也该偷笑,多了那么多妹妹,多好。”顾阙撑不住了,笑得靠在她的身上。

        “不,我在心疼我的银子,你得想想,皇位是我的,多一个妹妹,我就要多准备一份嫁妆。你说,我该不该哭呢?”

        “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可是、我还是想笑。”顾阙不厚道,可是又忍不住。

        打个比方,你家岳父为了有儿子继承亿万家产,一个劲找女人生儿子。结果呢,都是女儿。

        造孽啊。

        顾阙笑话了一路,到了公主府门前,自我忏悔会儿,跨过门槛,接着笑。

        嘉娘不理会她,悄悄从后门出去,去了霍家找外祖。

        霍老尚算康健,在院子里练五禽戏,一招一式,很认真。

        嘉娘上前行礼,悄悄说了宫里的事情。霍老胡子抽了抽,冷着脸训斥道:“不可胡言乱语。”

        “阿瓮,你想好了吗?”嘉娘直入主题,“我势必是要争的。”

        霍老没应承,外孙女胡搅蛮缠是最厉害的,做太女,他自己都觉得不行。

        “你自己玩玩不好吗?那么重的担子太累了。”

        “阿瓮,若是旁人做了皇帝,会绕过昭信吗?”

        霍老抬眸,眸色深深,这句话就是对的。唯独嘉娘上位,才可保护昭信。

        他似有松动,嘉娘再接再厉,“阿瓮,你该信我。您若不想昭信死,阿娘伤心,就信我一回。我不会胡闹的,不瞒您说……”

        嘉娘在朝,有许多人脉,这些来自于前世。

        玩弄朝堂,做了一世奸臣,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信阿爹,不如信自己。

        在这个世上,她不信阿爹、不信阿娘,只信自己和顾阙。

        唯独顾阙不负她、不抛弃她。

        昭信接任帝位,她会做个沉迷玩乐的长公主,在封地自由快活一辈子。

        然而,事与愿违,昭信被人算计。新帝继位,只怕她都不能活着走出京城,遑论安乐。

        “阿瓮,那件事是林尚书所为。”

        霍老震惊,“怎么会是他?”

        林妃的父亲林庚堂。他是吏部尚书,掌握吏部考核,送女入宫,原本以为他的女儿会生下第二位皇子。大肆炫耀自己女儿肚子里种是皇子,最后,自食其果。

        林妃未曾诞下皇嗣,他便已布局。

        林妃死后,局已布下,来不及撤局了。

        然而,就算推他出来,太子依旧难逃罪责。

        因此,她一直按兵不动,等待时机。毕竟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她低笑道:“阿瓮,我不会轻饶了他。眼下,你帮我吗?”

        霍老犹豫,事实摆在面前,不得不低头了。坐以待毙,还是重新布局谋划,都在一念之间。

        良久后,他叹道:“公主要做什么尽管去做,老臣助您。”

        嘉娘松了口气,第一步走出来了,接下来,都会一帆风顺。

        春日里天气回暖,顾言领着一双孩子来公主府玩。

        兄妹二人相貌神似,顾言皮肤偏黑,弱不禁风,不如顾阙精神。

        孩子们两岁了,路走得很顺,一面走一面嘀咕,姐姐的话最多,进来指指这个、指指那个。

        弟弟文静,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吃果子,姐姐跑来,看了一眼果子,伸手去拿。弟弟不肯,指了指她的手:“脏死了。”

        姐姐狠狠地翻了白眼,伸出小巴掌就要打人,顾言眼疾手快地攥住她的手,“不准打弟弟,讲理吗?去、墙角站着反省。

        顾阙低笑,唯独嘉娘瞧着小小的背影,目光灼灼。

        她在想:看,没有她,姐姐也是霸道不讲理,压根就不是她带坏的。

        她问顾阙:“她的性子是不是像了我?”

        “你?像吗”顾阙摇首,“哪里像?她是霸道不讲理,你是公主,时常犯公主病而已。”

        可以有公主病,但要看是什么人。公主有公主病是很正常的!

        “顾二,你怎么也双标了。”嘉娘疑惑,正直的顾二哪里去了?

        多半是被吃了!

        姐姐反省,弟弟吃果子。顾言与顾阙说话,谈及自己去远游的事情。

        沉默许久的公主忍不住吐槽:“你有命去,有命回来吗?”

        远游也需要好的身体,顾言只有半条命,当真是有命去,无命回。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一阵尴尬,顾阙低低咳嗽一声,悄悄拉了拉公主的袖口,“别乱说话了。”

        嘉娘坦然:“孤说的是实话。”

        顾阙拼命朝她使眼睛,然而,她装作没有看见,甚至指着墙角反省的小小姑娘:“你带她出去远游吗?上有父母下有一双孩子,你不是远游,是负心逃跑。”

        顾阙扶额,顾言也就谈谈罢了,没有真说要走。

        顾言被训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一张脸苍白失了血色,掩唇低咳一声,道:“公主教训得是。”

        嘉娘忽而又说一句:“你想远游也可,将他们丢在公主府,待你回来,她们便是孤的孩儿了。”

        顾阙:“……”明目张胆地抢孩子呢,要点脸吗?

        顾言忽而笑了,这位公主着实有趣,“公主喜欢他们呀,不如留在公主府小住几日。”

        “不喜欢,尤其是那个弟弟,心眼多。”嘉娘坦然,愈发霸道的反而心性简单,闷声不说话愈发难缠。

        顾阙噗嗤笑了出来,握住她的手,“哪里心眼多,才两岁罢了。”

        “你且等着试试。”嘉娘道。

        顾言不好多说,但公主露出喜欢之意,他只好将孩子留下小住几日,回府后将孩子们的衣物都送了过来。

        公主府陡然热闹了起来。尤为是大中午,都会听到叫声。

        “不要睡觉、不要睡觉。”

        “猪才睡那么久。”

        “憨憨猪才睡午觉。”

        卧房里准备休息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说一句:“你是猪吗?”

        “憨憨猪才睡那么久……”嘉娘凝眸,微微一笑,怜爱般摸摸憨憨顾的额头,“憨憨顾,你白日睡、晚上睡,确实是个憨憨猪。”

        顾阙不耐,握住她的手,起身要出屋,“我去收拾她。”

        “憨憨顾。”嘉娘意味悠长地说一句,顾阙确实很憨,平日里行事不急不躁,徐徐图之,没有坏心思……

        嘉娘抱着被子坐了起来,顾阙安静享受,好像无甚上进心。

        好大一条咸鱼!

        哀叹一声,她又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回想前世的事情,顾阙还知晓上进。

        做了驸马,彻底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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