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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张兴化当上常务副市长以后,和陆国杰的关系变得亲密起来。晚上下班前,张兴化来到陆国杰办公室,简单汇报了一下最近的工作进展,然后约陆国杰晚上出去玩玩。

陆国杰问:“上哪儿?”

张兴化说:“你不是喜欢游泳吗?去游泳怎么样?”

陆国杰说:“你给我的游泳卡我还一次都没用过。天也凉了,也下不了海了,好,今晚游游泳。”

张兴化说:“我领你认认门,以后你好去。”陆国杰要打电话叫车。张兴化说:“不用叫车,坐我车去,你的一号车到哪儿都太扎眼了。”

陆国杰和张兴化一起下楼,上了一辆墨绿色的宝马轿车,张兴化开车向灵泉方向驶去。

陆国杰问:“这是谁的车?”

张兴化说:“这是我弟弟兴业的车。”

陆国杰说:“哥哥当官,弟弟经商,一个有权,一个有钱,官商结合,所向无敌啊!”

张兴化说:“兴业经商是我逼出来的。中国人都有官本位的思想,是官强于民嘛。兴业当初的想法是,让我给他找个工作,然后想办法谋个一官半职。我当时是副乡长,不是不能帮他在乡里或者乡镇企业找份工作。我看了一本名叫《吕不韦》的书,对我影响很大,吕不韦靠经商赚钱,奇货可居,获得权力,官至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经商何尝不是一条路?当时正值改革开放之初,各路豪杰纷纷下海经商,兴业善交际,鬼精灵,天生就是个经商的料。我认准了的事就一定能干成,后来真就成功了。”

陆国杰问:“他就这么听你的?”

张兴化说:“我不但是他哥,还是他父亲。”

陆国杰问:“这话怎么讲?”

张兴化说:“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父亲死的时候我七岁,兴业才一岁,中国的母亲有夫死从子的传统,我从上初中时开始成了一家之主,兴业从小学开始,家长一栏里写的就是我的名字。”

张兴化的身世勾起了陆国杰对自己童年的回忆。陆国杰说:“我也是幼年丧父。父亲死于肺结核,当时正是我们国家三年自然灾害的困难时期。那年我五岁,为了不让我饿死,母亲改嫁给了一个地主。那是阶级斗争的年代,‘地富反坏右’分子受人歧视。我的养父名叫林瀚。养父的父亲解放前是有名的乡绅,家有良田千亩。解放前养父在城市读过高中,是村里最有文化的人,是养父改变了我的一生。我七岁的时候,养父送我到离我们家五里以外的一所小学开始读书。当时饭都吃不饱,他还是坚持让我上学,有文化的人才知文化的重要啊!养父活得很压抑,他从来都是低着头走路,平时很少说话。他对我很好,很关心我的学习,遇到我不会做的题,他总是细心地给我讲解。从我上三年级的时候,每天晚上他都给我讲书,讲过《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岳飞传》、《隋唐演义》,通过讲书,让我懂得了许多做人的道理。为了供我上学,我妈和养父省吃俭用。养父有病都舍不得吃一个鸡蛋,一年就指望卖点鸡蛋给我交学费。上初中的时候‘文革’开始了,因养父是地主,我受到同学们的歧视,我回到家造反,大吵大闹逼着妈妈离开他。妈妈从来都是用眼泪来回答……中学在城里,当时我住在学校,为了摆脱地主的阴影,我和养父划清界限,放假了也不回家,妈妈每个星期给我送点粮食和几毛钱。就这样一直到高中毕业。高中毕业我才回到家,当时我是村里唯一的高中生。‘文革’结束恢复高考,我考上了大学。那年我的养父死了,临死前他对我妈说:‘我这辈子干得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儿子考上了大学。’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的养父。一谈起养父,妈妈就会说:‘他是好人,只是生不逢时。’”

张兴化说:“你这段故事都够写篇小说的。”

张兴化直接把车开到灵泉宾馆的停车场。陆国杰和张兴化说好不喝酒,两人到餐厅要了四个菜开始吃饭。饭后稍作休息,两人就到温泉游泳池开始游泳。中间休息的时候,陆国杰想起了第一次来游泳马特把姚佳拖下水的情景。

张兴化故作神秘地问:“陆书记我问你件事,你回不回答都行,但你别生我气。”

陆国杰说:“什么事你说。”

张兴化问:“你觉得姚佳这个人怎么样?”

陆国杰警惕地问:“你什么意思?”

张兴化笑了:“你和她来这儿游过泳。”

陆国杰问:“你怎么知道?”

张兴化说:“那天我正好在这儿,看见你和马特还有姚佳进了游泳馆。”

陆国杰感叹道:“这世界……”

“这世界真是太小。”张兴化抢过话说。

陆国杰把那天和马特比赛,马特怎么把姚佳拖下水的事说了。

张兴化说:“后来马特在蓝月亮餐厅请客向姚佳道歉,你参加了。”

陆国杰说:“你怎么知道?”

张兴化说:“清河太小,你官太大,众人瞩目啊!”

陆国杰说:“你还知道什么?”

张兴化说:“还知道你指示,把姚佳从宣传部调到司法局当副局长。”

陆国杰说:“你没派人跟踪我吧?”

张兴化说:“游泳的事是我眼见,后两件事是耳闻。”

听到这陆国杰才放下心来,毕竟没人发现他和姚佳实质性的关系。陆国杰问:“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张兴化说:“这倒是没什么。如果没有董立平这个背景的话,姚佳是个不错的女人。”

陆国杰有些敏感,说:“你这个张兴化就是爱胡乱猜想。”

张兴化说:“原来以为你们会有关系,后来发现没什么关系。”

游了不到一个小时,两人都感到累了。张兴化说:“水温太高,体力消耗大。省队不来训练的时候,游泳池的水温也没人管,反正地下有的是热水。这个温度都快赶上澡堂了。”

陆国杰说:“在这样的水温里游泳可以减肥,人过四十就开始发胖了。”

张兴化问:“回灵泉宾馆找俩人按摩解解乏。”

陆国杰说:“在这儿不是一样吗?”

张兴化说:“这里几个人手法不行,太生硬。”

张兴化和陆国杰来到灵泉宾馆的温泉浴池贵宾室休息。不一会儿两位年轻美貌的小姐身着浴室里的素花工作服进来。陆国杰警惕地问:“你们来干什么?”

一位小姐说:“来给先生您服务啊。”

张兴化说:“就是按摩,也不是色情服务,你别紧张。”

陆国杰问:“按摩为什么一定要女的,男的不一样吗?”

张兴化说:“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健身按摩,和医疗按摩不一样。姑娘手脚轻,手法也不一样,你放心,不会让你犯错误。”

小姐说:“这怎么能叫犯错误……”张兴化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让她多说。站在陆国杰旁边的小姐立即领会了张兴化的意思,说:“先生您放心,我们的服务是非常规范的,是绿色按摩,保证没有不健康的内容。”

得到明确的答复,陆国杰才同意进行按摩。

张兴化和郑卫东几乎每个月都要来这里按摩,当然包括色情服务,张兴化对这里的几位小姐都十分熟悉。张兴化之所以带陆国杰到这儿,是希望通过这样的活动进一步密切两人的关系。这世上有三种铁哥们: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张兴化和郑卫东的亲密无间关系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为了防止陆国杰反对,在陆国杰游泳的时候,张兴化用手机和按摩小姐做了交代,让她们按眼色行事。

这是陆国杰第一次接受年轻小姐的按摩,开始有点紧张,随着按摩的进行,心情和身体才渐渐松弛下来。姑娘的手是轻柔的,连贯的,半是按摩半是抚摸,对穴位的按压不像男按摩师那么有力道,给人以点到为止的感觉,的确和以往按摩的感觉不一样。小姐们按摩的手法还是十分专业的,更多的是轻轻搓揉,让人感到很舒服。陆国杰闭上眼睛,享受服务,尽量不去看小姐青春靓丽的脸。陆国杰感到女人的手比男人的手更有磁性,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心想难怪张兴化说游泳馆的按摩师手法不行,太生硬。在小姐从头到脚的按摩过程中,陆国杰忽然感到了一种欲望在心中勃起,这种感受是以前从来没有的,陆国杰想这会不会与所按摩的穴位有关,陆国杰努力抗拒着……小姐轻声细语地说:“先生别紧张,通过按摩来和气血,通经脉,化解淤滞,疏理情结有些反应是正常的,这说明您的身体功能健康,如果没有反应,就说明一些功能有问题。我正在打通阳关穴和平谷穴之间的联系。”陆国杰眯着眼注视着给他按摩的小姐,感到这位小姐的眼睛有点像姚佳,给人以美目盼兮,脉脉含情的感觉。小姐身材修长,相貌俊俏,只是嘴显得稍大些,气质稍显平俗。陆国杰注意到小姐的额头有些微汗,随着按摩的动作,可以明显感到双乳在衣服里的冲撞,让陆国杰感到耳热心跳。这时陆国杰听到旁边的按摩床上传来的笑声。

张兴化说:“你给我按摩完,我给你按摩,这样谁也不欠谁的。”

小姐说:“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你看那位先生多好,不像你动手动脚的。”

张兴化戏谑道:“那位先生是享受型的,我是积极配合型的。”

陆国杰心想张兴化总爱放纵胡闹,可以想象张兴化不止一次来过这里,来这儿也绝对不只是健身按摩,肯定还有其他色情活动。他有些后悔和张兴化来这里。已经来了,中途退出显然也不太合适,陆国杰决定仅此而已,决不淫乱。张兴化早已被逗弄得心急耳躁,蠢蠢欲动,见陆国杰定性十足,丝毫不乱,他也不敢胡为造次。

为了转移注意力,陆国杰开始说话:“小姐贵姓?”

小姐说:“我们这种人担不起贵字,我叫季风,季节的季,风雨的风。”

陆国杰说:“这个名字很有格调,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季风说:“家是吉林的。”

陆国杰问:“怎么到这儿来了?”

季风说:“我们家在农村,三年前我和几个姐妹出来打工,一开始在一家生产玩具的台资企业上班,每天上十二个小时的班,一个月才挣几百元,就这样,老板还经常欠工资。后来听人说这里招服务员,每月六百还包吃住,我就来了。先是在客房当服务员,每天也是十二小时的班。后来看按摩挣钱多,我就跟着几个姐姐学按摩。”

陆国杰问:“现在一个月能收入多少?”

季风说:“不一定,这要看淡季旺季,还要看客人的情况。”

陆国杰问:“大概能挣多少?”

季风说:“真说不好,多的时候一个月能挣两万,少的时候也就是三千多一点。”

陆国杰这时已十分清楚季风所从事的是色情服务。陆国杰进一步问:“来这儿的人都干那种事?”

季风说:“不都是,也有像先生您这样的,就是来按摩的。”

听季风这么说,陆国杰心里坦然了许多。

季风说:“先生一定是个大人物。”

陆国杰问:“何以见得?”

季风说:“一般人没有先生这样的定性,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坐怀不乱的。别看我是干这一行的,我最敬重的就是先生您这样的男人。”

陆国杰没想到季风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心生感动,心想即使是这样的女子也有向善之心。不禁想起古代青楼女子中李香君、杜十娘……陆国杰问:“你今后打算干什么?”

季风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这种吃青春饭的人,难有善终。等我挣够了钱,就换个地方,嫁给一个老实的男人,干我们这行的人大多数都这么想。”

按摩进行了一个小时,陆国杰感到浑身轻松,两位小姐都很累了,额头脖子上早已沁出了汗水。陆国杰由衷感叹,自己的轻松是建立在别人疲劳的基础上的。在一阵有节奏的轻轻捶打之后,结束了按摩。

季风扶陆国杰坐起来,说:“感谢先生让我为您服务!”

陆国杰说:“谢谢你!”

按摩结束后,张兴化和陆国杰来到休息大厅,俩人靠在相邻的沙发躺椅上休息,服务员立即送来了两杯上等的乌龙茶。张兴化品了一口茶问道:“今天的按摩感觉怎么样?”

陆国杰说:“今天上你当了,这里有色情服务。”

张兴化笑了:“这怎么叫色情服务?又没干那个事。”

陆国杰说:“老实说,你是不是常来,还干那个事?”

张兴化笑了:“来过几次。”

陆国杰问:“你怎么看这种服务?”

张兴化说:“我觉得很正常。人们最初的享受主要是物质享受,所谓‘人生在世,吃穿二字’,就是那个时代世俗享受的真实写照。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人们开始享受服务,说白了就是享受别人的侍候。过去侍候人是孙子,矮人三辈。现在观念变了,这边当完孙子挣了钱,就到那边当大爷享受别人服务。这种服务正在日益扩大。只要有需求就有服务,有人需要洗头,就有了洗头房;有人需要捏脚,就有了足疗室;有人要洗澡,就有了搓澡工;有人要按摩,就有了按摩师;有人要发泄,就有人提供发泄的场所,让他砸电视,砸古董,让他享受破坏毁灭后的快感,而且不受惩罚。这些服务不是都很正常吗?食色性也,有人需要性服务,当然就有人提供性服务。说起来这是最古老的服务业,自从有了提供公共服务的饭店酒馆,也就有了妓女。在服务业越来越发达、服务越周到的今天,没有妓女那才奇怪呢!我觉得很正常。”

陆国杰说:“想不到你还有一套理论呢?人总是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强盗有强盗的道理,嫖娼有嫖娼的道理。社会还是要有个公理吧?还是要有起码的道德规范吧?一个社会的主流总要提倡什么?反对什么吧?”

张兴化说:“人性的自由解放是人类社会前进的方向,现在道德中的性含义已经越来越趋向自由,性已经不是禁区了,你的观念落后了。”

陆国杰说:“人是有感情的,这就有了爱情,有了对爱情的承诺,这就有了婚姻和家庭。如果有一种服务危及感情,危害家庭,破坏社会公认的契约,你还能认为这种服务是道德的吗?”

张兴化笑着说:“问题让你一说就严重了,你没听说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吗?享受服务主要是感观的,这和感情是两码事。家庭危机主要是感情上的危机,要我看,这种服务有利于家庭稳定呢。”

陆国杰说:“你的观点我接受不了,我可以因为爱情和一个女人发生关系,但不会因为需要和她发生关系。”

张兴化说:“爱情太麻烦,也太危险,太痛苦,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观点。不如活得轻松点。其实我知道你在爱情问题上挺痛苦的。”

陆国杰瞪了张兴化一眼,问:“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嫂子做了子宫和卵巢切除手术,你们之间没有性生活。”

陆国杰被触及痛处怒目相视,只是因为压制才没把火发出来。张兴化直目以对并不躲闪,说:“你要是生气你就臭骂我一顿。我今天约你一起出来玩,就是想让你放松一下,你不接受,我能理解。”

张兴化的坦诚所至,陆国杰怒气渐渐消解。问:“你还知道什么?”

张兴化说:“我还知道你喜欢姚佳却不敢爱她。”

陆国杰说:“说下去。”

张兴化说:“你是个有信仰,意志坚定的人,按摩的时候你不为所动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是真君子,虽然我们的生活态度和观念不一样,但我佩服的就是你这种人。现在的共产党干部当中,有的是假共产党,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以为人民服务做幌子,干的是以权谋私的坏事,那些查出来,还有没查出来的腐败分子就属于这一类。有的共产党干部是僵化的共产党人,理想和现实脱节,对改革开放和当今的社会根本就不理解,就会抱着理想信念骂人,刘永华就是这号人。还有的共产党干部虽然没有坚定的信念,但还没失去做人的良心,能用现实眼光看社会,务实地对待改革开放中出现的新问题,努力工作,我就是这号人。还有一种共产党人胸怀远大理想,有着坚定的信念,对改革开放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有着深刻的理解,积极探求加速变革、加速社会进步的途径和办法,忍辱负重,奋力前行,这些人是中国知识分子中的精英,是国家的精英,民族的精英,你是其中的一员。”

陆国杰说:“你这样说不是为了拍我马屁吧?”

张兴化说:“我说的是心里话。”

陆国杰说:“我希望你也能成为其中的精英。”

张兴化说:“我是个现实主义者,努力工作,合理合法地享受生活,我比你自由,比你轻松,但我成不了精英。”

陆国杰原先对张兴化的认识仅仅是精明强干,没想到能和张兴化进行了一场如此深刻的讨论。张兴化对社会现实的认识更少受到成见的影响,更敢于直面社会问题,非常现实,没有理想激励,也没有沉重的包袱。这时一个朋友和张兴化打招呼,张兴化到朋友那边去了。

陆国杰由此想刚才和张兴化讨论的有关服务经济的问题。随着人民消费水平的提高,服务消费的比例越来越大,发达国家的服务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超过百分之六十。世纪之交的社会,人们正在经历着一场从享受物质向享受服务的转变。陆国杰联想前几天看到的清河税收报表,其中第三产业比例仅占到整个税收的三分之一。进一步思考清河服务业的发展方向,初步勾勒出大旅游、大商贸的蓝图,决定在下次常委会上提出这个问题进行讨论。

不一会儿张兴化从朋友那边回来,说:“刚才和我打招呼的是北丘的副县长徐勇。”

陆国杰和张兴化谈了发展第三产业的想法,让张兴化组织有关部门,尽快拿出一个加速第三产业发展的方案。陆国杰说:“城市兴起并不起源于农业和工业,而是起源于商贸流通。在新一轮城市进程中,清河一定要想办法成为区域经济中心。”

张兴化说:“和你谈享受服务,又让你扯到工作上去了。”

陆国杰说:“为官一任,发展大计什么时候都不能忘。”

张兴化说:“你刚来不久我就跟郑市长说,跟着你干工作得让你累吐血,累是累点,但心里敞亮。你知道我和郑市长为什么和董立平不对劲?董立平要工作思路没工作思路,要能力没能力,要办法没办法,啥也不明白,思想还挺守旧,我就看不上他装腔作势的样子。这种人当上一个地方一把手,简直就是一场自然灾害。董立平除了心胸窄点,不是坏人,也不能算是个贪官,当了五年书记,一共才查出来不到五万块钱的问题,这都算不了什么。我带头反对他,就是想把他赶走,我认为昏官比贪官危害更大。”

从灵泉宾馆出来,上了车。陆国杰问:“你把账算了?”

张兴化说:“这你不用管,过几天我叫办公室来结账。这也是一种腐败。按老百姓的说法是吃喝嫖赌全报销。”

陆国杰说:“表面上看,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多,对于一个领导着八十万人口的长官来说,这点钱算得上清廉了。其实不然,我有专车,车和司机的费用一年不下十万。我一个人的办公费用一年不下十万,不信你算,每年外出考察学习、开会,官场上的迎来送往加上礼宾招待。中国官场自古以来感情因素太多,公私不分。要说这是腐败,那也是收入分配失衡和文化因素多种原因造成的。随着经济的发展,财政收入的大幅度增加,这笔支出占财政支出的比例越来越小,人们对这类腐败的批评正逐渐淡化。”

张兴化说:“深刻!我心里明知是这么回事,这话我就说不出来。”

陆国杰说:“你这是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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